“說的極對，太傅也與我提及，吳王野心勃勃，乃東海大患。徐渨如果從政，會有高文為的。”見是太女說話，世人正身叩拜，太女表示免禮，來到皇後身邊坐下。

元靈均附和地點頭，“這麼多……那你看到的呢？”

“……你們年紀相仿，都各自去玩吧。”皇後對底下一眾鎮靜的年青女孩道。

徐春月的婢女捧出一軸畫卷。

元靈均手肘撐著幾麵，杵著下巴，“王娘子必定在想，臭名昭彰的常山王本來就是這般模樣。如你所見，是不是不負盛名呢？”

聽徐渨這麼說，深處閨閣蘭房的座中女子也紛繁附和，她們在家宴時聽父兄闡發天下局勢，亂世悠悠，中梁內有各路諸侯造反自主，外有夷族騷擾邊疆，而晉國大要是和月氏兵戈，實則四周皆楚歌。

元靈均莫名其妙地看他一眼。

“常山王之名如雷貫耳，本日一見，臣女幸運之至。”王芍在尊卑禮節上重視，在言辭上向來利落乾脆，不分場合，非常不當。

徐皇後很欣喜，“徐家後代子侄中屬徐渨最勤奮刻苦，堪當大任。相門有相，將門有將。徐家可再出相才。”

殿上鬨堂大笑，連一向悶悶不樂的同慶公主都忍俊不由。

“徐娘子書畫了得，不知是否有幸令我等一睹？”盛裝的年青女子俄然從座中站起，挑釁地看著劈麵的徐春月。

仕女們對名聲慘痛的常山王也懷著和王芍一樣的獵奇心，隻是冇有像王芍那般魯莽地迎上去，有道是：‘樊主愚頑，堪為晉室蠹害，唯恐避之不及’，凡馳名譽的官宦後代大要尊敬，暗裡裡都以“大草包”稱喚。

女郎冇有推測元靈均還會再問，隻好提大聲量答道：“臣女王芍。”

仕女們得了準予，喜逐顏開，結著伴去叩拜公主。陶公主兒時長在皇後膝下，和太女作伴，自視身份尊於其他公主，對湊趣奉迎她的官宦仕女不屑好顏相待。反觀曹公主，對前來相詢的少女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初涉人事的少女們對她好感實足，都愛聽她說話，一時把曹公主的座席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通風。

元靈均問道：“你說你是誰？”

公主與女賓們同室用過午食，換衣暫歇，結伴到廊亭上賞秋華湖景，和一二閨友交換時下風行的妝容和髻。中宮風景娟秀，眾女泛舟同遊，作射覆戲，這類遊戲需求吟詩作賦作為答案提示，風雅狷介，合適文士才子。另一邊，元靈均和幾名年幼的女眷在聽王清挐講故事，一時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