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伶仃拜退後,元靈均還坐於原處。她憶及了當年,穿戴湖山秋月袍子的少年睡於花石之上,那以後的相處,他如她普通故作沉穩純熟,不肯人前暴露怯懦的一麵。今後一彆,再難相見,隻盼接下來,他能報仇雪恥,也能為兩國帶來期許的承平。
“一個老男人帶一個小孩子。”渠奕笑著說,不是太附和,畢竟乾係到小猿,他這個父親總比彆人想的更多些。
天化上前見禮,渠奕笑吟吟道:“天化不如教小猿幾招。”
翌日,渠奕的精力出奇地好,和元靈均同去園中看久安晨練。
小猿雙眼一亮,重新取了木劍過來,語氣隱有幾分母風,“君父都發話,大兄敢不從?”
“嚐嚐看。”渠奕俯身拾起腳下一截枯枝,在手邊比劃了幾下,便累得氣喘籲籲。
他光榮著,如果飛瓊冇被摘走,他和她不必然會有如此深切的拘束。想到這裡,他緊了緊握在掌心的手。
元靈均笑了,“是,我想讓他來照顧小猿。”
隔著殿門,元靈均聽聞殿內傳出問安聲,未幾時,太醫嗓音震顫,呼了一聲:“殿下。”
到了時候,太醫來為蘭王問脈,到禦前掖袖見禮,元靈均以手勢表示,讓他不必張揚,太醫會心,提箱趨步入寢殿。
兄妹一旁學招數,女童不知如何被逗笑了,聲如銀鈴,撒了一園子,揮動間,一招一式已有章法,靈動又嬌俏。
“哪敢哪敢。”天化捏捏她臉頰,伸到袖中取出點心包,“你看,大兄帶來你愛吃的。”
元靈均傾耳聆聽著,太上皇又道:“男兒的天下尚且是你死我活,女兒家坐了江山,難就難在怕她豪情用事。如果心儀之人做了夫婿,侵染權欲,好處熏心,難保不會是弑帝篡位的亂臣賊子。”
久安怠文好武,師從九萬和樊欣,九萬擅刀,樊欣擅劍,各有上風好處。久安取二人之好處,有模有樣,很有幾分習武天賦。
元靈均略一思考,心中也有了最後的定論。(未完待續。)
“為父清楚你內心所想。”太上皇手撐著坐榻榻沿支起上身,諦視元靈均很久,轉而移開視野,歎了氣,“帝王家用情至深之人實屬罕見,你與渠奕也算美滿了,先人的造化如何,已不是你能擺佈的。”
太上皇忖了忖,“儲君不立,國本不安,當時不過是為父的權宜之計。至於你,不管立誰,要早做籌算了……想為儲君鋪路,必將請賢德之人教誨,隻是一點,決然不成再讓皇婿參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