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城一起跟著他，等他清算安妥便帶他下樓，先去吃了早餐，然後帶他去病院：“這是我家開的，你要甚麼證明都行。”

“……”孟淩冷靜的開門出去。

“我讓你閉嘴！”孟小冬再次崩潰，眼淚止不住的滑下，明顯到了極限，“我不信！你和樂蓉都是騙子，我不信你們，我甚麼都冇有，我隻要他了……他不會騙我，他讓我信賴他，我必然信他，我……”

段城懂了：“裝失憶？”

孟淩睡得很沉，夢裡是一片望不到邊沿的黑，空中不知用甚麼構成，極黑裡泛著瀲灩的水光，卻不能映出倒影，乃至連腳步聲都發不出，空中偶爾有輕風拂過，帶著極輕的抽泣，斷斷續續，讓人感覺莫名的悲慘和壓抑。

此時已將近中午，班主任特地叮嚀班長好好照顧他，班上一時炸了鍋，獵奇的圍著他轉，但孟小冬本來就冇多少朋友，加上孟淩沉默居多，大師很快散了。

孟小冬雙手抱膝，頭深深的埋進臂彎裡，這時聽到聲音昂首，清秀的臉上都是淚水，茫然的問：“你是誰？”

“被騙冇甚麼，但是明知被騙還不肯意承認究竟，這就是蠢了，”孟淩一字一頓，“你真是既可悲又不幸。”

孟小冬又是一顫，哽咽：“你懂甚麼，從冇有人對我這麼好過。”

氛圍一時有些凝住，孟小冬到底冇有孟淩淡定，沉默半晌，忍不住了：“樂蓉的話……是真的嗎？”

孟小冬無聲的落淚，一語不發。

孟小冬張了張口：“我……”

“太好了！”段城把他按在懷裡揉揉，猖獗的湊到他的脖頸親吻。

孟淩點頭，安靜的說：“我也不曉得我是甚麼時候呈現的，我看了半年的戲，你真的很蠢。”

孟小冬驚了：“你曉得？”

孟淩展開眼，麵前是熟諳的宿舍，腰上橫著一條胳膊，耳邊能清楚的聞聲或人規律的呼吸聲，他扭頭看著段城，推了推他。

孟淩慢條斯理的掙開，嫌棄的撣了撣衣袖，淡定的看著他。

孟淩嗯了聲，連個眼神都冇恩賜給他。

孟淩看一眼時候，趁著還冇上課，起家去廁所，齊鈞剛好站在走廊，見到他便上前，臉上掛著暖和的笑：“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