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雨已經停了,氛圍像洗淨普通,山間繚繞著紅色霧氣,如墜瑤池。
安遙冇有詰問,一心想還他情麵,思考半晌後當真道:“或許我能夠幫你,這幾日辰時,你去五裡亭的茶寮看看,如果見到掛著一紅一綠雙色燈籠的馬車,就躲進車內箱櫃當中,待入城停在酒樓時,尋機分開便是……”
再次回到莊子,這氛圍卻與早上截然分歧,上午還頤指氣使的管事婆子現在正端方站在角落裡,連頭髮絲都不敢轉動一下。
樵夫頓時瞭然,立即將人放下,他眸光微黯,雖早已猜到對方不是平常丫頭,卻冇想到她已經嫁人了。
本朝實施一人一牙牌製,憑牌出入城門,牙牌由罕見獸骨製成,采取了官窯最早進的印刻工藝,特彆是上麵的點翠,不但工序龐大,並且質料稀缺,很難仿造,無牌冒然入城者將被冠以通諜罪,抓入刑獄司中鞠問。
這幾日,他很有虎落平陽的唏噓之感,千萬冇想到用心設想的《城門設防陣》有天竟會將本身也攔在城外,早知如此,就該留多幾個應急的狗洞!無法之下,隻能在歲鹿山間尋覓傳說中與皇城相連的龍脈入口,但數日疇昔卻一無所獲。
嬋兒剛送走大夫,端了碗熱騰騰的雞湯出去,見此景象新仇宿恨齊湧心頭,將調子拉得老高,“莊嬤嬤,剛包紮好腳,好歹也得讓四少夫人喝口熱乎湯,歇息一下吧。一天冇吃東西了,還淋著雨上山撿柴,好人都得餓壞,更彆說大病初癒之人了。”嬋兒本來還帶著笑意,可越說越氣,忍不住黑臉瞟向那管事婆子。
“她真是這麼說的?”
看著安遙紅腫的右腳腕,莊嬤嬤頓時啞了聲,回府雖不算太遠,但這路上顛簸,不免會減輕傷勢,眼下也隻能先回莊子治腿了。
“好,那你聽著,隻要做到幾件小事,我便跟你歸去。第一,忘月居的人我要本身做主,升嬋兒為我院裡管事,其彆人均從府外重新擇選;第二,我本日在這兒洗衣時,傳聞此處極缺浣洗之人,我既要走,須得有人替我浣洗之職,不如就從府中挑個機警的。我見紅桃伶牙俐齒,非常聰明,定能勝任;第三,方纔阿誰擁堵敗落的馬車顛得我腿疼,歸去備個寬廣帶箱櫃的新式馬車,我要一人獨乘,正大光亮地從正門歸去!”
嬋兒調皮地望向安遙,“四少夫人,這湯是用老太君犒賞的鬆茸燉的,那鬆茸有小臂這麼粗,是不是特彆鮮甜?”
“是,奴婢一字未改,四少夫人就是這麼說的。”
定南侯府,梧桐苑,時至深夜還是燈火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