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一天的雨不知甚麼時候停了，濃厚的烏雲雖在天涯翻滾，卻已經有月光從那雲層中橫掠過來。遠處的萬家燈火又紛繁亮起，有一處高樓上的霓虹在刺眼奪目的閃動。

這一聲喊，可兒完整地展開了眼睛。幾張熟諳的臉當即撲到了她麵前。“可兒，你醒了？”“可兒。”“可兒。”

“可兒，你是我著的魔，中的咒，附在我身上的妖。”這又是誰的聲音？那麼清楚，那麼逼真，敏捷沖淡了母親的。彷彿熟諳，彷彿不熟諳，彷彿上輩子就聽過，彷彿這輩子也聽過。

寧雪在那邊繃不住了。可兒從滅亡線上逃返來，她做母親的心生驚駭，幾近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出題目地點了。“可兒，”她膽戰心驚地問。“你到底為甚麼想不開？”她又驚駭又驚駭，眼淚又往下賤，“你竟然走這條路？你這條生命是我給你的，你不想要她之前為甚麼不問問我？你的確，”驚駭讓她說不下去了。她也抱住可兒，悲傷欲絕地哭，一邊哭，一邊抱怨，一邊抱怨，一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