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纔交代你甚麼來著?”端木暴怒了一聲,又是一巴掌扇出,拍得我步子七顛八倒,分不清西北南東,爹媽是誰。唬得龍嘯天直呼了句。“我滴娘,這,這啥婆娘?”緊忙蹭開了身子。
我板滯的點頭,將發丘墜放進了布袋,抱起麥子往銀河走去。
我恍忽地盯著麥子,麥子倒是又是開口了。“如何,哭鼻子不想兌現承諾了嗎?”她衝我光輝地擠出笑容,略是要求道。“天明,我想最後看一眼河水,它是那麼柔,那麼美,不是嗎?抱我疇昔,好嗎?”
龍嘯天先是爆嚎了一聲,接著麥子鬼哭哀嚎。“天明,我怕,我怕,滿是蟲子!”
我略是一怔,那是孩提時的事了,我跟麥子提過,要帶她去看彩虹河,可換來的倒是麥子冷奚奚的諷刺,這世上哪有甚麼彩虹河,而她從小最大的胡想就是有一天能去趟塔克拉瑪兵戈壁,來由是那邊充滿了奧秘與引誘。
龍嘯天疑茫的舒展濃眉,盯著我們問道。
她停歇了好大一口氣味,緩緩抬起右手指向火線。“天明。你看,那河水裡的銀光多標緻啊,另有螢火蟲呢。”
“這是甚麼氣味?”
端木略是一怔,眸中閃過一絲非常,她鎖眉細思很久,問道。“你說的阿誰叫麥子的女子是在那裡發明的?”
她爬起家子,拍了拍雙手,略鎖了下端倪,唇齒微啟,又頓住,她思尋了半晌,最後還是開了口。“不過你剛纔所說的倒是和橋姬有些類似。”
我欣喜的往麥子望去,卻驚得大呼了一聲。“傲蘭蜜斯,止了,止住了。”
“麥子,麥子。”
緊接著,六合哀嚎,風雲激變,幽空陣陣炸響,電閃雷鳴,颶風爆掃。
五支石柱悠悠地從地底緩緩騰昇而出,先是牛角馬鬃,再是鶴足雕顎,跟著,魚身龍尾,虎頭狗軀,人首蛇身,順次儘現。
唬得麥子驚嚎的躥開。
她疲力的揉了揉雙眼,“這是哪兒啊,天明,天明,你在哪?”她爬起家子來尋覓,卻俄然大呼了一聲。“啊。那上麵如何掛著一條河?”
“不好了,這裡要塌了!”
我爆聲號令道,在幽火即將灼食燈油之時,鬆開了攀在岩石上顫顫欲落的手,帶頭跳進了那萬劫不複的深淵。
“你也曉得是傳說――”
“這我就說不通透咯。”龍嘯天抿了抿嘴,道。“這倒鬥摸金,掘塚探墳,本就是有損陽德之事,此民氣既陰,靈怪鬼異又怎能不生。”
他已經下來好久,早已經摸清了這些燭陰蠼螋作息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