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比起人聲喧嘩的燕王府,現在的程府便顯得安好清冷了很多。
“看不出,你還挺短長的。”
程金枝忙將本身從上倒下打量了一番,見他正要舉杯喝酒,便氣沖沖地伸手搶過他手中酒杯,抬頭便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儘。
高珩目光凝重地看著懷裡的程金枝,輕拍著他的背以示安撫,心中竟也在模糊作痛。
高珩聞言俄然停下了手中的行動,眼中溢滿了龐大的情素,像是有些東西被他強壓在心底,不能超越,也冇法言明。
“但是我不是成心要殺他的。我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血,地上,地上也滿是血。我在雨中跑了好久,我想逃,我想分開這個處所,但是冇有人肯出來幫我,一小我都冇有。”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最首要的,是能助太子掃清路障,穩坐江山。”
第二杯下肚,她的臉就已出現了潮紅,固然頭微微有些發暈,身子卻冇有了之前那種不適的感受,反倒輕巧暢快了很多。
魏延用略帶阿諛的口氣說著,臉上高興之色頓顯。
程衍欣但是笑:“最首要的是,這位燕王殿下恐怕現在還以為,我這個嶽父,是站在他那邊的。”
一股辛辣之味刹時在唇齒間伸展開來,直竄喉嚨,讓程金枝猛得伸開嘴巴哈出了一口氣,隻覺全部肺裡像著了火似的,忍不住嗆了幾聲。
“誰硬撐了?你可彆藐視我。”
說到此處,程金枝嘴角雖還掛著笑意,卻已經紅了眼眶。而高珩悄悄地聽著,冷靜地看著,卻冇有打斷她,亦冇有禁止她。
“我冇醉!”程金枝甩開她的手,哽咽道,“阿誰臭老頭,他既然那麼討厭我,為甚麼要把我生下來?我恨他,恨程家的統統人。他們的心腸怎能如此暴虐,先是害死我娘,現在又來害我,就算他們現在跪在我麵前求我寬恕,我也不會諒解他們!”
而他中間則站著一名身材肥胖,麵相斯文的中年男人。此人恰是當朝執掌國度財務事件的戶部尚書魏延,亦是太子身邊的親信。
“你這是甚麼意義啊?我如何了我?”
他凝睇著縮在本身懷中沉甜睡去的程金枝,沉默很久,輕歎了一口氣。
高珩攔下她的酒杯,幽深的眸子裡流淌著一絲淡淡的肉痛。
程金枝一驚,身子倉猝向後仰去,但因為一時充公住力道,整小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摔得她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按著腰,疼得齜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