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調侃的是晉王高勳,身為皇六子,他是統統成年皇子中年紀最小的一名,也是獨一一名與高珩乾係密切,還不會被嫌棄的話嘮。
太子似笑非笑地說著,一旁的侍從已將壽禮端了上來,紅布剛翻開,一尊篆刻精彩的“壽”字玉雕便映入了視線,但是細看之下,這“壽”字竟少了最後一點。
“老臣拜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台端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恕罪。”
“三哥你真短長,你看你一到,大師都不說話了。”
程衍包含在場的其他來賓均是一驚,隻要高珩麵無神采地望著麵前之人,似是早有預感。
“燕王殿下到――”
“三哥,乾得標緻!”
“三弟你這風頭出的,還真是恰到好處啊,我看程大人這壽宴,光請你一人就夠了。”
所幸這二人是親兄弟的乾係,不然坊間恐怕會把這位麵如傅粉的晉王傳成高珩的斷袖之寵。
“本日若不是有殿下在,程某還真不知該如何下這個台階。”
程衍大要固然恭敬有加,可明眼人都能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以程衍在朝中的身份,如果能和太子交好,於兩方而言都是如魚得水,可恰好這二人之間嫌隙已久,更有傳言程衍想拉下太子,輔其他皇子上位。畢竟他朝待太子坐上儲君之位,於程衍和全部家屬而言,隻會是場災害。
程金枝舉著托盤站在離大門不遠的迴廊上,籌辦將這些茶點送去席間上桌。
“謝燕王殿下賜字。”程衍笑意盎然道,“殿下竟有如此技藝,我等實在佩服。”
唯獨程金枝灰頭土臉地擠鄙大家堆裡忙上忙下,馳驅了一整天,五臟廟早已空空如也,恰好這時候手中端著的還是噴香四溢的糕點,看得直叫她一個勁兒地咽口水。
“程大人,壽字已成,望您壽山福海,人壽年豐。”
“謝陛下,臣自當會鞠躬儘瘁,為陛下和大周效犬馬之勞。”
太子強笑著扯了扯嘴角,袖子一揮,便想拜彆。
太子殿下駕到――”
“程公言重了。”高珩微微點頭,“本日程公壽宴,我既受邀,自當前來賀壽。父皇雖不能親身前來,但也掛念此事,特命我帶來壽禮,望程大人福壽安康,長命百歲,持續為朝廷效力。”
“舉手之勞罷了,大人不必言謝,隻是遭遇本日反受其辱,想必太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看來這個燕王是把太子惹毛了。”
家中女眷本日皆是盛飾豔抹,盛裝昌大,張氏和劉氏雖說是在籌措壽宴,卻隻是在一旁動動嘴皮子和手指頭,更多時候則在明裡暗裡地爭奇鬥豔,恐怕被對方給搶了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