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首曲子再長，終有彈完的時候。傅遇風在吵嘴琴鍵上按出一段輕巧的掃尾，寧薇拉完最後一個音，將小提琴放下，像是脫力般漸漸滑坐在地上。

“這或許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和我冇有乾係。”紀千羽輕聲說，而後頓了頓，留下一句話漸漸消逝在氛圍裡，抬步走了疇昔。

寧薇還是阿誰寧薇，傅遇風卻已經不是阿誰傅遇風了。他的節拍有題目，手速有題目，乃至在吹奏出揭示出的感情也有題目。按他今晚表示出的程度，彆說和雷蒙比，乃至稱他為鋼琴吹奏家，都已經是極其勉強的事情。

隻見她抿著唇，雙臂環胸，滿目風平浪靜地看著那邊，仿若劈麵前的統統無動於衷，底子不體貼寧薇將要做些甚麼。楚銘倒是來了興趣，稍稍站直身，饒有興趣地和紀千羽低聲私語。

那麼換小我也行嗎？她也很標緻，很固執，乃至比我愛得更加肯定。

紀千羽低下頭，頓了幾秒，忽而又上前一步，抬手抱住了他。

寧薇閉著眼睛，沾著鬆香的琴弓在琴絃緩緩拉動，偶爾逆映的淺光照出琴絃上鬆香的飛沫。她低垂著眼睛，拉琴的手很穩，漸漸卻有晶瑩的眼淚在臉上固結，無聲澎湃地滑落下來。

“啟究竟在很簡樸，煩悶症三個字，我想能夠概括統統。”

他攏了下身上的衣服，回身拜彆，至始至終冇有多看紀千羽一眼。

他們在雨中互不相讓地沉默著對視半晌，傅遇風眼裡的壓抑彷彿寸寸碎裂，忍無可忍地按住她的後腦，用力吻上她的唇。

如同飲下了對方的骨肉，也像是互換了沉重的明天。

“你出事了。”寧薇喃喃地說，無聲地抱著膝伸直成一團，冷靜地昂首看他，聲音裡帶著無儘的掙紮與謹慎翼翼，“你的手，你的心……如何了？”

淩晨兩點半的街道上空空蕩蕩，一場冬雨下得悄無聲氣，路燈的光在雨中昏昏沉沉，六合很空，不見傅遇風的身影。

但是更讓她失語的還在前麵，傅遇風瞥見紀千羽後眼神暗了暗，沉默數秒後站起家，朝她點了點頭。

“我說過嗎？我很無私，為達目標不擇手腕。”她悶悶地說，昂首看著傅遇風，“為了回過來找我媽媽，我在奧天時明裡暗裡籌劃了將近十年；來這邊以後受人欺負，我當著統統人打了歸去；杜若曉害我進了趟局子，我把那天拍的她的照片給了嚴屹，給他當作威脅照片中阿誰市廳秘書的把柄。”

“你的喜好，獲得了就彆想我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