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長久的沉默過後，他道：“不管你做甚麼，請勿連累到百某。”

他揚眸，語聲一如既往地無平無仄：“我欠你一個報歉。”

“恰是。”

秋觀雲忖了忖，問：“你記得三天前的夜裡在田野看到的那道非常紅光吧？”

“……”她幾近熱淚盈眶：麵前這位坦白、率真到幾近呈現光環的孩子，當真是那位傲嬌得令人抓狂的狐王大人嗎？

百鷂保持著故有的淡定姿勢，道：“我細心想過你昨夜問過我的話，倘若行凶者不是修羅王而是平常魔物，我當如何措置？”

“綜上所述，我欠你一個報歉。”

“這位姑爺是那裡人士，能夠這般了得，從恁多妙手中脫穎而出？”

這一日，天近傍晚時，他們到達一座小城。

“不，仍然是我欠你。昨夜我動用了那場術力，耗去近七成的功力，你特地留在這裡，不但僅是為了報歉，還是為我護法吧？”她抱拳，“多謝，多謝也。”

“……”風水輪番轉，輪到百鷂無言以對。

“呀，打住啊打住。”她大聲叫停，“方纔你好不輕易坦白了那麼下下，本大爺尚在打動中，彆恁快規複原狀好不好？比起傲嬌，本大爺更善於與人坦誠相待啊。你想想，你我不管如何說也算並肩作戰了一場，有甚麼來由不成為快歡愉樂的小火伴，對不對？”

“兩位，這就是天字一號房，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有左配房、右配房和一間會客的廳堂。擺佈配房除了位置分歧，內裡的安插安排滿是一樣，中間的廳堂可用來會客用飯，還對勁嗎？”伴計固然熱中於向遠方而來的高朋鼓吹本地之寶，卻也冇有擔擱本職，根據著兩位的穿衣咀嚼，領到了本店最好的房間。

他微愣。

……不知為何，連她本身對此話也保持思疑。

百鷂點頭：“退下吧。”

“這……”伴計嘿嘿傻樂，“小的也隻是聽旁人說，哪理得清這多門道？二位先歇著，小的這就去為二位打洗臉水泡好茶去。”

她美眸大瞠：“談天？誰和誰？”

昨夜戰罷，秋觀雲回到堆棧倒頭即睡，直至翌日午後。

她一笑：“百先生但放寬解，本公子不敢勞煩。”

她攢起兩道黛眉，苦思多時，道：“你特地留下，就是為了對我說這句話？”

“今兒是甚麼季節不成？”秋觀雲驚奇四顧，“這個時候大街上還燈火透明人來人往的，是在慶賀甚麼？”

他眉梢微動：“這是你俄然竄改辭吐氣勢冒充文人雅士的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