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如這小傢夥從不知甚麼叫“怕事”,麵對他那故作凶暴的目光,竟咧開無齒小嘴,像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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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甲內衛雖隻儘忠陛下,可掌控著黑甲內衛實權的副統領趙緹,倒是出自皇後母家;也就是說,趙緹就算不是雲熾的人,也是暗中支撐雲熾的權勢之一。
不幸雲煥長年養尊處優,豈是雲烈的敵手,那拳風一下,他底子無處可躲。
“真是奇特啊,”雲煥翻身抬頭,痛苦地按住肺腑,迷惑而落寞地喃喃道,“他們竟會聯手護你……圖甚麼?”
這些年來,他花了太多心機打壓雲烈,可統統事到了雲烈身上,全都像鐵拳捶上棉花團。
羅翠淺笑諷一句後, 緩緩對上顯隆帝的目光,正色執禮,“父皇可命人查證, 昭王府府庫中統統財帛儘皆取之正道, 與羅家冇多大乾係;即便我冇法自證當初靠近昭王府有無不軌詭計, 但臨川防區從無商隊顛末, 這是究竟。”
想到敬愛的老婆,雲烈眸色轉暖,唇角浮起笑意,“這能夠是你我此生最後一麵,我也冇甚麼要說的了,你放心孵跳蚤吧。”
在各方權勢的推波助瀾之下,短短幾日,此事就已鬨到街知巷聞;那文書吏及兩名幕僚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不必酷刑拷問便一一招認。
雲烈伸手在他頭上重重一拍,“因為他倆這些年雖也沉迷爭權奪利,卻冇健忘本身要爭的是儲君之位,也冇健忘本身爭奪那儲君之位是要做甚麼!”
“若誰有貳言, 可提請兵部清查, ”雲烈嘲笑, 環顧四下,“若查無失證,誰舉發,誰擔責。”
現在他手上的統統,是他應得,也是他所求。
“既眾卿無話,”雲烈唇角勾起冷嘲笑意,抬眸對顯隆帝道,“兒臣可有話要說了。”
曾經備受陛下寵嬖的安王被削爵,交由恭王雲熾圈禁羈繫,宗正寺接陛下諭令,將雲煥自玉牒除名。
高瑜截下安王府給北狄的飛鴿傳書後,不直接上呈顯隆帝,卻在雲汐的授意下通過隱蔽手腕交到雲烈手中,再由雲烈帶回都城,當眾宣稱是在邊疆上截下來的。
即便他們各自脾氣差異、境遇有彆,可他們聽過一樣的家國大義、是非對錯。
為製止暴戾的場麵,羅翠微主動從雲烈手中接過圓子,在恭王妃的伴隨下逛去了恭王府中殿花圃,讓雲烈單獨進那間保衛森嚴的小屋去見雲煥。
看清來者後,雲煥目中抱恨,咬牙奸笑,“如何,來看望部下敗將?來問我為何獨獨咬著你不放?斷唸吧雲烈,我甚麼也不會奉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