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冇要做甚麼,你那一臉防備是幾個意義?”雲烈側身朝她挪了挪,笑得惡棍兮兮。
高大的身軀手足無措,慌得似要瑟縮成一團。
俊朗剛毅的臉龐微仰, 烏黑雙眸迎著房內溢位的幽幽燈火, 神情和軟地看著她,不見一絲憤怒波瀾,倒像藏了點愉悅歡樂。
他的唇角彎起笑弧,緩緩抬手,卻並未直接去握她溫熱的手,而是謹慎翼翼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晨間的氛圍輕寒,院中一株臘梅上已綴著零散小花苞,模糊有幽冷暗香。
大半夜不睡覺,坐在床榻上吃東西,這是在很不像羅翠微會做的事。
“熊孝義帶了人越境去北狄那頭探查一些事,偶然間發明瞭兩個被關押起來的暗樁同袍。”雲烈耐煩地將過期晚歸的啟事講給她聽。
外頭風冷,她便躲在他身後,揪著他衣角亦步亦趨。
畢竟那兩人身上有傷,不宜跟著他連夜趕路,隻能待天亮後再用馬車送返來。
“你睡,彆管我,”羅翠微攏了攏身上的袍子,盤腿坐在他身邊,“我就看著你睡。”
那袍子的下沿垂到她的腳麵,好像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裳,敬愛得很。
“彆擔憂,都是外傷,性命並無大礙。天亮後會有人送他們返來,到時請濟世堂的大夫再細細診治,將養些光陰也就好了。”
總之她一會兒感覺本身理直氣壯, 一會兒又覺本身蠻不講理,直將本身攪和得頭疼,半晌也冇個定準。
羅翠微低頭看了看懷裡的甜白瓷小罐子,又昂首張嘴給他敲了敲銜在齒間的梅子核,“蜜糖醃梅子,我近些日子害喜太短長,吃這個……就好一點。”
雲烈僵了好一會兒,忽地又倒下去閉上眼。
羅翠微抬起昏黃淚眼,抽泣著問,“為甚麼……為甚麼晚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