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算她再不懂軍政事件,也知臨川的動靜事關軍情, 既然朝堂大將那些動靜壓著未大張旗鼓,此中必然有甚麼隱情與考量,若她再要往深了探聽,鬨不好要給雲烈惹來事端。
灼燙如熱鐵的兩隻大掌一手護在她的後背與門板之間,一手墊在她的腦後,和順而完整地將她圈在那陽剛的氣味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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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烈並未如她所願地鬆暢度量,隻告饒似地悶哼連連,半晌後才忍痛苦笑:“還請夫人部下包涵……有傷。”
酉時,她陪著吃了一頓藥膳當作晚餐後,便就回了昭王府。
見他又已闔上沉重的眼皮,便壓著嗓子好笑地嘀咕,“誰勾引你了。”
帶著怠倦倦怠的啞聲降落纏綿,近在耳畔。
她赧然地將頭撇向一旁,顫顫的嗓音裡滿是羞窘,實在冇甚麼威懾之力。
雲烈這一覺睡到近午,待他完整醒來時,懷中嬌妻早已不知去處。
平常種類的海棠花無香味,唯有這西府海棠不但花姿明麗,還既香且豔,是海棠中的上品。
聽酒保說雲烈單獨去了淨室,羅翠微有些不放心,自是趕快去了淨室。
話尾卻有顫顫餘音,似是強壓著哭腔。
酒保愣愣地點了點頭。
羅翠微咬牙氣笑,小聲啐道,“冇見過你這麼會倒打一耙的。”
如此這般,大半日疇昔後,她心中那股鬱窒竟被紓解很多。
纖纖素手纔在淨室門板上叩響第一聲,那門扉就自裡頭被拉開了道不大不小的縫。
這已是近半月來睡得最好的一回了。
酒保被他那彷彿“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得頭皮發麻,迷惑了好半晌後才如夢初醒地歎了口氣,“是,殿下。”
他返來了,如許就好。
嚇得她周身一僵,寒毛倒豎。
見他麵色怠倦,睡得深甜,羅翠微不肯轟動他,很謹慎地一點點掀了薄薄絲被,想瞧瞧他究竟傷在那邊了。
“你,就是你,”雲烈明顯困得睜不開眼,卻偏要含含混糊地犟嘴,“你用眼神勾引我……企圖行不軌之事……”
就連細部到庭中的碎石小徑,她都找工匠來重新鋪過,在本來的樸拙舒朗中又多了多少匠心巧思。
不過,這並非她臉紅的重點,她臉紅的重點在於……
“哦,”雲烈頓時有些失落,悶悶地走了兩步,又轉頭道,“不消奉告她我去淨室了。”
最叫她難受的是,她甚麼也做不了。
許是聽得她冇再回嘴,雲烈又於睏乏非常中蹦出一句,“好了好了,等我睡醒……任你為所欲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