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羅翠微並不非常清楚這此中的彎彎繞繞,也冇多想,謝過侍女後,隨便挑了一身衣衫。“殿下出去了?”
說著就當真要坐起來。
卻到底冇捨得擾她。
因兵部有人作梗, 這些年到臨川軍幾近從未定時接到過每季應得的糧餉。
雖說冇有親眼瞧見,可光是聽陳總管說昨日她忙到連飯都冇有端莊吃一頓,再瞧見她那極大箱子的帳本,雲烈就能明白她的不易。
說話間心神漸鬆,羅翠微無聲隱了個嗬欠,眼皮有些發沉,嗓音也跟著含混起來,“既最後會如數補發,你之前墊付的錢不就能收回來了嗎?”
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她夙來是個天高敢攀、地厚敢鑽的性子,實在可貴慫成這般模樣,本身都忍不住想鄙棄本身了。
雲烈瞪著阿誰靠在本身肩上昏昏睡去的人,以忿忿的眼神表達了激烈的怒斥與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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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烈笑意卑劣地將她打橫抱起,“誰奉告你,我是個講事理的人?”
想起昨夜本身竟睡了疇昔,羅翠微又忸捏又難堪,訕訕賠笑道,“你本日不消再出去嗎?”
雲烈明顯對她這端方的態度非常對勁,唇角已緩緩揚起,“你覺得光看著就行了?”
見侍女手中捧的都是本身的衣衫,羅翠微愣了愣:“這是夏侯綾替我拿過來的?”
雲烈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那副想要奪路而逃的模樣,似笑非笑:“你說呢?”
“好好好好,不惹你。”羅翠微忙斂了笑,往床榻內縮了縮,拉開與他的間隔,認錯態度極其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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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去洗漱好再返來時,羅翠微已完整甜睡到不知幾重天外了。
雲烈挑了挑眉,“哦”了一聲,倒也冇逼著她,隻是又牽起她的手出了膳廳。
羅翠微本來在他懷裡偷笑犟嘴,腰間卻俄然被他掐了一下,立即慫眉搭眼地僵住,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看來,雖昨夜不測“睡遁”,終究卻還是繞不過這件事去。
那受儘委曲卻又啞忍不發的模樣,惹得羅翠微忍不出悶笑出聲。
就在雲烈彈劾兵部的奏摺遞到顯隆帝麵前的當日,兵部向臨川軍補發糧餉的車隊也出收回京了。
“我堂堂一個殿下,有錢很奇特嗎?”雲烈勾唇笑笑, 掩落密長的雙睫, 遮去滿眼百轉千回的苦衷, “兵部補齊了之前拖欠臨川軍的夏季糧餉。”
比起她為他受的各種委曲,這底子不算事。
她畢竟讀過很多“不那麼端莊的話本子”,昨日出門之前又蒙卓愉含蓄提點,對於新婚佳耦該做甚麼,心中還是大抵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