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家畢竟已有人退隱,雖官做得不大,但對朝中這些端方、常例到底還是有所體味。
陳總管並不知黃家與羅家是死仇家這件事。
他從黃靜茹本日話中的蛛絲馬跡中猜測,羅翠微的行跡幾被黃家人瞭如指掌,且彷彿已不是一日兩日了。
轉念又一想,她不是習武之人,商賈之家便是趕上點敵手使絆子,也不會是多大動靜,她冇有這方麵的經曆,少了些謹慎防備也是常理。
雲烈頭也不回地邁出府門:“如果於心不忍,你就親身去。”
“哎不對啊,如果羅家出了內鬼,那光我們的人在羅家外頭盯著有甚麼用?”
那黃靜茹明顯也不是魯莽性子,深諳“凡事不能操之過急,交淺言深輕易翻船”的事理,本日初度與雲烈見麵,便隻是拐彎抹角刺探羅家交友昭王府的企圖,倒也冇多說旁的。
“甚麼時候的事?”熊孝義呆了呆。
雲烈在軍中風俗了凡事本身來,常日府中若無客人在,他用膳時是不耐煩有很多人在旁服侍的。
是以黃靜茹一早來到昭王府,代表南城黃家向雲烈執過拜年禮後,隻遲誤不過半盞茶的工夫談了一會兒話,就告彆分開了。
“就黃女人在正廳與殿下說話時,”陳總管道,“傳聞殿下正在歡迎黃家的來客,就冇打攪,送完年禮冇說幾句話就走了。算了,等晚些殿下返來時再稟也是一樣。”
“陳叔您忙去吧,”熊孝義笑嗬嗬地跟了出來,轉頭對陳總管道,“服侍殿下用膳這類小事,交給我就行了!”
“那,如果跟黃家的尾巴狹路相逢,如何辦?”熊孝義又問。
昭王府侍衛隊這群人多數是從臨川解甲返來的,論起本領來倒是個個都得用,隻需遴選幾個不常在外露麵、長相上也不易惹人諦視標小子就行。
昭王府的酒保們自也都清楚他這性子,將午膳安插好後就魚貫而出,隻留熊孝義陪著他一道用膳。
實在昨日雲烈對羅翠微說本日“有事要忙”,倒不但是因為要訪問黃家人這一件事。
“你這個……”
雲烈眸心一凜,滿臉鄙夷地冷冷看他:“她被人窺測行跡這麼久都毫無發覺,莫非你們連平常商戶家派出的三流眼線都不如?”
比方說,萬一,她實在是……很想見他呢?
想起這事,雲烈立即又皺緊了眉頭,心道這羅翠微如何傻乎乎的,一點都不警悟!
“那如何能一樣呢……”陳總管被熊孝義這話噎了一下,見雲烈已進了膳廳,使者們也早將午膳備妥,便吃緊收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