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晨的,我還以鬨鬼了。”
宋秀珠說完,便帶著幾個丫環去灶上檢察了,把女媛留在春暉堂裡。
宋秀珠原覺得東府會像當日金老太太進京時那樣,發兵動眾來接金老太太去那邊過節,長幼有分,讓老母親在兄弟府裡過節,有失體統。
“可我之前也是跟著孃親的,也不消如許躲躲藏藏。”她就是想不明白,這也不過一個多月,她從望荷園出來,這府裡如何就像換了一個處所。
母親精力好的時候,會記起之前的事,記得小時候的哥哥和她,也會記起剛出世的弟弟。
顛末這一番折騰。金媛的膽量小了很多。乖乖跟在宋秀珠身後。她身邊的人有的被送到莊子了,另有的被嫁出去,就連最靠近的王嬤嬤和木蘭也被打發到離都城很遠的莊子裡。身邊的人都是新換的。全都戰戰兢兢,謹慎翼翼,恐怕像先前的人一樣,落個帶壞蜜斯的名頭。被髮落出去。
小巧想著想著,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小巧被石二說得也有些慚愧,指指院子,又指指屋子:“你看,這院子、另有屋裡的安排,都是我找人給你安插的,就連你教唆的丫環,也是我讓她來的。”
楊嬤嬤嚇得忙把她拉到一邊,小聲道:“咱家老太太、東府大太太、就連表姨太太和老太太孃家的親戚長輩都在這裡,您出出進進總和宋太太在一起,會讓人覺得您是跟著姨娘長大的,傳出去對您不好。”
“算了,為師反麵你爭,本來你不是來貢獻師父的,是想讓我帶你出城給你娘送月餅,你這個門徒倒真是費心,除了操縱師父,甚麼都不消做。”
“當年老太爺活著時,怎就給四爺說瞭如許一門婚事,那宋家在長洲也是地痞惡棍。若不是她兄長不要臉麵拜了李公公當寄父,她家也不過就是給人索債跑腿使橫的主兒。“
宋秀珠氣歸氣,可還是換上妃色薔薇纏枝紋妝花褙子,滿麵東風,去春暉堂給金老太太忙活過節的事。
不是換了處所,而是換了掌家的人。
楊嬤嬤內心暗自策畫,她眼下雖是望荷園的管事婆子,可這三蜜斯就不是明白人,跟著她遲早也會像王嬤嬤那樣,被髮配到莊子裡去,還不如早些找機遇,分開這個是非之地。
來到春暉堂,就看到小巧已經先到了。身上是鵝黃綴珍珠繡柿蒂紋的妝花褙子,粉紅的馬麵裙。梳著單螺髻,頭上隻戴了兩支珠釵,站在那邊,亭亭玉立,愣是把統統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