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嬤嬤,眼下的事情您比誰都清楚。祖母年紀大了,總不能讓她再勞心勞心,我父親堂堂朝廷命官,莫非還要讓他插手後宅之事惹來禦史彈劾不成?四嬸嬸是長輩。可這件事她也有份,直到事情弄清楚之前,她也不會走出春暉堂半步。鄭嬤嬤跟在大伯母身邊多年。耳聰目明,要不您給出個主張。看看有祖母在堂,偌大的西府是讓姨娘們打理,還是讓我這個尚未及笄的蜜斯打理呢,更或者鄭嬤嬤屬意我的庶姐?“
“氣死我了,家門不幸啊!”金老太太撫著胸口靠在迎枕上,綠蘋跪在炕上,給她輕揉著太陽穴。
小巧冷眼看著焦氏母女出去,她又對菊影和海棠道:“兩位女人,勞煩你們扶祖母躺一會兒,再點爐安眠香,青杏,你去請周娘子過來,給祖母號脈。”
現在鄭嬤嬤見風使舵,她當然要給鋪個台階,她笑道:“......瞧把鄭嬤嬤嚇得,倒像是我這當侄女的硬逼著大伯母來給我們當家一樣,隻是勞煩嬤嬤給大伯母帶話罷了,想來大伯母聽到祖母氣成如許,不管多忙,也會放動手裡的事情立馬趕過來的。鄭嬤嬤您快點歸去,和我大伯母說一聲吧。”
你們既然正大光亮的地來,那就誰也彆想摘出去。有渾水大師一起趟。
菊影是金老太太身邊的一等丫環,這類事自是心知肚明,當即笑笑,閃身出去,向劉管家傳達“老太太”的叮嚀。
小巧懶得理她,對一旁的菊影道:“祖母的叮嚀,女人可聽到了?”
焦氏以庶齣兒媳的身份幫金老太太打理中饋十餘年,自有一番計量,本日之事她底子不知原委,可金老太太和鄭嬤嬤言之鑿鑿都指向金嫦和金婉,還是和五爺有關的事。這個時候,她除了撒潑打滾甚麼都不能做,更不能回身走人。現在小巧給她們一個機遇,她或是還不走,那就是傻子了。當務之急,是要和女兒們好好策畫對策,還要讓人帶信給四老爺,讓他想想體例。
周娘子給金老太太把了脈,又開了方劑,金祿媳婦讓青杏領著周娘子的小丫頭去廚房煎藥。
最後這句話,把鄭嬤嬤嚇得連連擺手:“......五蜜斯可愧煞媳婦了,媳婦再是不懂事,也不敢有這類設法,隻是大太太要忙著買賣,就連東府的事情也都是交由焰大奶奶來管了,媳婦怕她忙不過來。“
她嘴角噏噏,可又想不出更好的對策,隻好恨恨道:“你都想好了還問我這個老婆子做甚麼,反正你們都當我死了就行了,我有兒子有孫子,也不愁冇人打幡抱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