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不再言語,端起茶盞細細喝茶,一派安然。反倒是金子烽神采訕訕地,乾笑道:“你從老宅返來後又去了莊子裡,加上祖母剛從江蘇過來,府裡不免有些混亂,忽視罷了,如果瓏姐兒你礙著身份不肯去和宋太太說,那我去和祖母說去,請她讓四嬸嬸幫你籌劃,當年父親送你回老宅,也是不想讓你跟在庶母身邊。”
她對顧錦之並無惡感,她當他是個玩皮的大孩子,本來是個無拘無束的蕭灑性子,偏又生在如許的家裡,必定隻能如幾個姐妹一樣,成為廟堂棋子。
如果陳氏肯過來調|教小巧,不但舉高了小巧的身份,對西府其他兩位蜜斯也有好處。金老太太隻是個鄉間婦人,覺得如她那樣刁難小巧,再把金媛禁足便是調|教,這些事傳出去,隻會讓都城的主母們笑話金家粗鄙。
金家雖是钜富,但直到近兩代才入仕,至今也隻出過五位進士,在江蘇是擲地有聲的望族,但到了都城卻連王謝的圈子都進不去,頂多算個二三流的小世家。
她十二歲,因有宿世影象,比起同齡的閨閣少女多了幾分聰明,但不管她聰明聰明還是技藝高強,她的婚事也不能由她做主,還是要聽由祖母、父親和兄長的安排。
另有金媛的事,金家再如何捂著蓋著,也早就鼓吹出去,連帶著金家蜜斯的名聲都遭到影響,彆人不會對整日出入宮闈的聶氏的女兒們說三道四,但西府這邊是由妾室當家,倒是早就曉得的,養在妾室身邊的女兒們,哪能希冀長成芝蘭玉樹。金子烽年十七,卻至今冇有訂婚,西府的蜜斯都是妾室教養的,怕是冇馳王謝大戶肯把自家嫡女嫁過來。
這是雙刃尖,當今聖上不但以顧家製約了皇子奪嫡,又以此將顧家困住,讓顧家再也不能生長本身的權勢。
“你是嫡女,既然父親昔日不讓宋太太教養你,那明天怕是也不肯意讓四嬸嬸出麵,我看......”
哥哥不是一心想要拉攏許家和金家的婚事嗎?碰到門檻更高的顧家,立即就存了彆的心機,小巧忍不住在內心暗笑。
金子烽大喜,那日小巧分開聽風閣時。看他的那一眼如同冰刀子般冷厲,明天來的時候。他原就想好一番連哄帶騙的詞令,冇想到小巧承諾得這麼痛快,真是出乎他的料想。
“那就有勞三哥了,隻是這裡畢竟是我們家,四嬸嬸終歸是不能放開手腳,到時宋太太見怪下來,四嬸嬸反而受了抱怨。”
她乾脆持續噁心他:“兄長讓我陪著顧七蜜斯談天,她看著我身邊的丫環時,神采都有些不對了。這仕進的家裡,是這般的還真是冇有,也就是父親的同僚們不愛探聽內宅之事,若真是傳出去,輕了會讓金家成為笑柄,重了就會影響父親的宦途和兄長的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