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從石二手上分了很多好東西,玉盞不是此中代價最高的,小巧隻挑一隻玉盞帶過來,也是想投石問路。
他這是收贓人慣用的伎倆,來找他銷贓的當然冇有良民,清一色的悍賊小偷、俠客悍匪,乃至也有翻戲和從恩客那邊得來好處的名妓。
小巧暗自嘀咕,多虧本身留了心眼,看到白員外是個小孩,內心冇有藐視他。不管這是真小孩還是假小孩,此人決不是善茬子。
在大武朝,員外當然不是六部裡從五品的員外郎,而是銀子捐來的閒職,非正式的官員體例,雖是費錢就能買來的,卻也不是黃口孺子能當的。
方纔走到院子裡,就聽白員外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小子,師承那邊?”
小巧淺笑:“當然不是一隻,你報個價,如果合適他日我把另一隻給你送過來。”
總計一千二百兩!
“東西呢?”白員外問道。
小巧猛一昂首,就見一個穿戴絳紅色衣裳的人扒開樹葉正在看著她,陽光透過枝葉照在他的頭上,金光閃閃,亮得人睜不開眼,而那人的眼睛也是亮晶晶的,帶了絲奸刁,又帶了絲對勁,彷彿在說:嗨,我追上你了。
白員外噗哧一聲笑出來,罵道:“哪來的兔崽子,小算盤打得倒是精怪,看在爺爺我明天歡暢的份上,就再給你加上一百兩買糖吃。”
白員外冇想到麵前的黑小子竟然已經猜到那三隻大甕裡彆有乾坤,他這幾隻甕放在這裡冇有十年也有八載,冇人會想到他把那些代價連城的寶貝就是順手放在農家屋裡到處可見的大甕裡,可這個黑小子頭回登門,就給他點破了。
白員外本來正眼都冇瞅小巧,聽到她的一番話,便轉過身來,沉著臉打量小巧。
看著小巧目露驚奇之色,小孩不屑:“我姓白名員外,不可嗎?”
白員外用兩根手指掂起玉盞看了看,臉上暴露對勁之色,又問:“剩下那隻何時送來?”
走過石牌坊,又走了一裡來地,前麵是個岔道口。小巧正籌辦走上來時的那條路,俄然,她感到樹頂上有纖細的聲音傳來,不是風吹樹葉,而是綢緞衣裳的窸窣之聲。
回到村頭的那塊大石前麵,小巧從草叢裡找到她的衣裳和鞋子,緩慢換上,又用帕子在溪流裡沾了水擦潔淨臉麵,這才蹦蹦跳跳分開了白家村。
“金寶錢莊的銀票,貨真價實。”
本來如此!
看到白員外目光有了竄改,小巧曉得她已經勝利引發了這個老油條的重視,她接著說道:“你倒是打的一手快意算盤,可也不想想,如果手頭上隻要一兩件像樣的東西,犯得上來找你嗎?這隻玉盞你也看到了,正宗的漢朝宮廷之物,都城裡有的是當鋪,我隨便找一家就能換上兩三百兩銀子花差花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