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二明顯也聽到那主仆二人的對話了,是以他並冇把小巧問的話放在心上,隨口道:“當然另有彆的用,還能用來殺人。”
閒事?
栗子是從大鐵鍋裡直接剷出來的,隔了一層油紙包,可還是燙手。小巧也隻是整袋子抱在懷裡,卻冇有剝開來吃。
石貳心道,這個小東西公然是個天生的賊坯子,一提及偷東西,就連方纔說他是女子的事也不管了。
“你如何不吃啊?”
小巧一口吳儂軟語,唱得委宛柔媚,石二固然聽不太懂,可也能曉得這是白居易的憶江南。他忍不住回過甚去,如果不是親耳聽到,打死他也不信賴這是男人唱的。
月光下,兩人一馬沿著山路向前走去,走了一陣子,石二又問:“那曲兒真是你唱的?”
直到走出很遠,她回過甚去,還能看到一隊軍士跪在地上,是一隊而不是一個!
又走了不遠,前麵是家賣筆墨紙硯的鋪子。掌櫃的正在批示著伴計上門板,那伴計邊乾活邊對掌櫃的說:“店主,張二作坊此次送來的桑皮紙成色不如以往的好,他明兒個再來,您記得壓壓價。”
“殺人?”小巧嚇了一跳,把桑皮紙做成紙刀,把人捅死?彷彿也不太能夠。
“你給他看的阿誰小牌子是甚麼?”小巧問道,她冇有看清楚,但能必定那是一枚腰牌。
“江南好,風景舊曾諳。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能不憶江南?……江南憶,最憶是杭州。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何日更重遊?……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遲早複相逢?”
“既是如許,那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先去把閒事辦了再說。”
石二看看來時的路,又看看前麵,對小巧道:“不能在這裡打鬥,你若真的要打,我們到鎮上乾完閒事再說。”
石二煞有介事把聲音抬高:“噓,彆讓人聽到,那是我偷的。”
小巧卻又問他:“你招惹了甚麼大人物,如何大早晨走山路都要包著馬蹄子?”
“桑皮紙的韌性要比宣紙更大,把桑皮紙蓋到人臉上,再噴上一層水,如此這般,一層層蓋上去,蓋到第四層第五層,那人也就斷氣了。”
安次鎮固然不大,但看起來還不錯。已是半夜天,街上竟然冇有宵禁,公然是天高天子遠,宵禁如許的事,也隻在都城被嚴格履行。
方纔被石二諷刺瘦馬的壞表情早就煙消雲散,小巧清清嗓子,又唱了起來,此次她可不敢再唱那種“又淫又蕩”的了,免得再讓這個該死的傢夥遐想出甚麼不端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