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道:“冇老婆,也冇人奉侍他。他孤苦伶仃,單獨一個兒,不幸得很。”
承誌本與宛兒偎倚在一起,聽到這裡,不由稍縮,跟宛兒的身子分開了寸許,兩人肌膚不再相接。宛兒心中一凜:“我此番出來,本是要酬謝袁相公的大恩,捨命助他尋回夏女人,跟他一起躲在床底,乃是萬不得已。如果他俄然對我好了,不但我是忘恩負義,扳連他也是忘恩負義,他是響鐺鐺的大丈夫,我千萬不成廢弛他品德。”不由得額頭微出盜汗,向中間縮開數寸,本來兩人呼吸相聞,臉頰相觸,這一來便離得遠了。隻聽得袁承誌微微呼了口氣,宛兒心道:“袁相公,對不起!我內心好愛你,但我跟你有緣無份,盼望我來生能嫁給你。”她卻不知,承誌此時心中所想的,既不是她宛兒,也不是頭頂的青青,而是阿誰不知身在那邊的阿九。
袁承誌見何鐵手等緊追不捨,心想青青等這時髦未遠去,因而不即不離的引著世人追逐本身,在禦花圃中兜了幾個圈子,算來估計青青等三人已經出宮,目睹前麵有座宮殿,當下直竄入內。一踏進門,便覺陣陣花香,順手推開了一扇門,躲在門後。
何鐵手道:“姑姑,世上男人喜新棄舊,乃是平常之事。真正平生不二色,隻守著一個女人的,那是千中挑、萬中覓的貴重男兒。以是他們漢人說:‘易求無價寶,可貴有情郎’啊!”
何紅藥又道:“他說,這兩隻鐵盒和兩本武功秘笈、兩頁輿圖,一真一假,一毒一無毒,對於了溫家大仇敵以後,就不必去害無辜之人了。不曉得現下這鐵盒、孤本,是不是還在他身邊?溫氏五賊現下還剩四賊,我遲早給他們吃點補藥,割了他們的首級和手腳,去給你爹爹瞧瞧,也好讓他歡暢。”青青道:“這可多謝你啦!”
房門開處,聽聲音是四名宮女引著一個女子出去。一名宮女道:“殿下是安眠呢,還是再看一會書?”袁承誌心道:“本來是公主的寢宮。這就快點兒睡吧,彆看甚麼勞什子的書啦!”
青青心花怒放,疑忌儘消,笑道:“好呀,恭喜兩位啦。”承誌曉得宛兒是為了表白與本身明淨無他,纔不吝提出要下嫁這個獨臂師哥,並且迫不及待,急於提出,那滿是要去青青狐疑、以報本身恩德之意,不由好生感激。青青這時也已明白了她的企圖,非常內愧,拉著宛兒的手道:“妹子,我對你無禮,你彆見怪。”宛兒垂淚道:“我那邊會怪姊姊?”想起剛纔所受的委曲,不自禁的向袁承誌幽幽的瞧了一眼,跟著淒然下淚。青青也陪著她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