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誌奇道:“這話我可不明白了。”何鐵手笑道:“袁相公倘若不嫌小妹資質愚魯,就請收歸門下。”袁承誌道:“何教主一教之長,武功入迷入化,卻來開這打趣。”何鐵手道:“你如不傳我解穴之法,莫非我們教中幾十小我,就眼睜睜讓他們送命不成?”袁承誌道:“隻要你把我朋友送回,再答允今後永久不來膠葛,我當然會給他們挽救。”何鐵手道:“這麼說來,袁相公是不肯收我這個弟子了?”
袁承誌越看越心驚,撕下衣袖替洪勝海紮住了咽喉傷口,奔進內堂,內裡也是到處破壞,胡桂南與程青竹躺在地下嗟歎。袁承誌忙問:“如何?”胡桂南道:“青女人……給……五毒教擄去啦。”袁承誌大驚,問道:“沙天廣他們呢?”胡桂南伸手指向屋頂。袁承誌不及多問,急躍上屋,隻見沙天廣和啞巴躺在瓦麵,都受傷中毒。雖幸喜無人喪命,但滿屋朋友個個重傷,真是一敗塗地,青青更不知去處。袁承誌氣憤自責:“我恁般胡塗,讓這女子纏住了也冇警悟。”
袁承誌斟了兩杯酒。何鐵手舉杯飲乾,接著又連飲兩杯,笑道:“袁相公不肯賞光喝我們的酒,小妹卻生來鹵莽大膽。”宛兒介麵道:“我們的酒永久不會有毒。”何鐵手笑道:“好,好,真是一名伶牙利齒的小管家。乾杯!”
何鐵手飄但是入,見袁承誌室中陳列粗陋,除了一床一桌以外,四壁蕭然,笑道:“袁相公好狷介呀。”袁承誌哼了一聲。
袁承誌先追逃得最遠最快的,舉手踢足,將大家穴道一一點了,回過身來,近者手點肘撞,遠者銅錢擲打,隻聽得林中吼怒奔逐,驚叫斥罵之聲高文。過了一盞茶時分,林中聲氣俱寂,袁承誌垂手走出,拍了拍身上灰塵。
過了大半個時候,俄然蓬的一聲,屋頂上擲下一個大包裹。世人吃了一驚。袁承誌焦心非常,雙手力扯,拉斷包上繩索,還未翻開,已聞到一陣血腥氣,心中怦怦亂跳,雙手出汗,揭開承擔,鮮明是一堆給切成八塊的屍首,首級麵色已成烏黑,但白鬚白髮宛然可辨,看清楚是獨眼神龍單鐵生。
回到室第,焦心等待,傍晚時分,出去刺探的人都回報說冇找到線索。天交二更,袁承誌叮嚀吳平與羅立如,將單鐵生的屍首送往順天府衙門去,公門中人見到他的模樣,自知是五毒教所下毒手。焦宛兒領著幾名幫友,留在宅裡關照傷者,防備仇敵。
他到馬廄牽了匹馬,向城外馳去,將到惠王府時下了馬,將馬縛在樹上,走到府前,大呼:“何教主,請出來,我有話說。”邊門開處,一陣狺狺狂吠,撲出十多頭凶悍巨犬,前麵跟著數十人。他想:“此次可不能再對他們客氣了!”左手連揮,十多枚金蛇錐激射而出,金光閃閃,每隻巨獒腦門中了一枚,隻隻倒斃在地。他繞著眾犬轉了個圈子,雙手將金蛇錐一一支出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