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紅藥勢如瘋虎,直往青青身前奔來。袁承誌知此人動手暴虐,不成讓她靠近青青,等她奔近,忽地躍出,伸手抓住她後心,提起來摜了出去。
何鐵手回坐椅中,對青青道:“夏相公,叨教令高貴姓大名?”青青道:“我姓夏,我爸爸天然也姓夏。”那老乞婆何紅藥本來一向目不轉睛的望著青青,俄然從椅中跳了出來,伸出雙手,抓向她肩頭,喝道:“金蛇郎君夏雪宜是你甚麼人?”她邊幅奇醜,聲音卻清脆動聽。青青吃了一驚,忙即從椅中躍出避開,喝道:“你乾甚麼?”
何鐵手道:“那麼把他公子留下來,先祭了先父再說。”她說話時輕顰含笑,神態內疚,全似個羞人答答的少女,但是說出話來卻暴虐之極。
何鐵手淺笑道:“那倒不是閒事。金蛇大聖是敝教五仙教所供奉的法物,全教高低對它甚是尊敬。齊師兄,”齊雲璈站起家來,說道:“在!”何鐵手道:“你請出大聖來,讓眾位高朋拜見!”齊雲璈應道:“服從!”何鐵手雖稱他為“師兄”,但齊雲璈對教主甚是恭敬。
青青一拉袁承誌的手,低聲道:“彆對她說。”袁承誌道:“教主跟金蛇郎君瞭解麼?”何鐵手道:“他跟敝教很有淵源,家父就是因他而棄世的。敝教教眾萬餘人,冇一個不想找他。”袁承誌和青青一驚,均想金蛇郎君行事不成以常理測度,到處樹敵,五毒教恨他入骨,也非奇事。袁承誌道:“金蛇郎君離此萬裡,隻怕各位永久找他不著了。”
老乞婆雙眉豎起,兩手猛向青青臉上抓來。這一下發難事起匆急,青青不及遁藏,目睹老乞婆套著明晃晃鋼套的尖尖十指,便要觸到青青烏黑柔滑的臉頰,袁承誌右手衣袖向前揮出,噗的一聲,擊中老乞婆雙臂中間,乘勢卷送。老乞婆身不由主,向後翻了個筋鬥,騰的一聲,坐落在地。
何鐵手淺笑道:“不見得罷!”轉頭問何紅藥:“像他爹爹嗎?”何紅藥道:“邊幅很像,高傲的神情也差未幾。”何鐵手細聲細氣的道:“袁相公,各位請便。我們隻留下夏公子。”
這麼翻了幾個筋鬥,遊了幾圈以後,小金蛇盤成個蛇餅,昂起了頭,四下旁觀,再不轉動。袁承誌驀地想起:“金蛇郎君在秘笈中所傳擊破棋仙派五行陣之法,多數便是從小金蛇的行動中學來的,他在仇敵圍中盤起不動,埋冇本身全數缺點,隻待仇敵脫手,他再後發製人,實是高超之極。‘金蛇郎君’這外號,猜想必與這小金蛇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