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仲壽道:“應師爺,這件事乾係幼主的畢生,你先探探那姓崔的口氣。”應鬆點頭承諾,與朱安國、倪浩、羅大千三人同去見崔秋山。
當時應鬆已把各處流派緊閉,僅留出西邊偏殿的流派。豹子見兩人手持火把追來,東爬西搔,胡胡呼嘯,奔進西殿。羅大千關上殿門,一頭大豹已關在殿內。
兩人自淩晨直至深夜,除了用飯以外,不斷的拆練掌法。如此練了七日,到了第八天早晨,崔秋山道:“我所會的已全數傳了給你,你要好好記著。今後是否有成,全憑你本身練習了。臨敵時勢麵千變萬化,七分靠工夫,三分靠機警,一味蠻打,決難取勝。”承誌點頭受教。崔秋山道:“明天我就要回到李將軍那邊,此後盼你好好勤奮。傳我掌法的那位高人教我,武學凹凸的關頭,是在腦筋而不在手腳,是以多想比多練更要緊。可惜我的腦筋實在不大靈光,難有太大進境,盼你今後練得能賽過了我。”
朱安國道:“崔大哥,我們雖是初會,但是一見仍舊,你彆當我們是外人。”崔秋山道:“兩位大哥之前打韃子、保江山,兄弟一貫是很敬佩的。本日能見到山宗這很多豪傑朋友,兄弟實在歡暢得很。”倪浩道:“我冒昧叨教,崔大哥的師承是那一名前輩豪傑?”崔秋山道:“兄弟的受業恩師,是山西大同府一聲雷白野白老爺子。他白叟家已歸天多年了。”朱安國和倪浩互望了一眼,均感迷惑。倪浩說道:“一聲雷白老前輩的大名,我們是久仰的了。不過有一句話崔大哥請勿見怪。白老前輩武功雖高,但彷彿還不及崔大哥。”崔秋山沉默不語。朱安國道:“固然青出於藍,門徒高過師父的事也是常見,但剛纔我看崔大哥打倒兩個特工的身法伎倆,卻似另有真傳。”
崔秋山已明白他們意義,說:“各位要他跟我學武?”朱安國道:“剛纔見崔大哥脫手殺賊,武功賽過我們十倍,如果崔大哥肯收這個門徒,種植他成材,袁督師在天之靈,定也感激不儘。”說罷四人都作下揖去。
第二天一早,崔秋山在山邊漫步,見袁承誌正在練拳,發揮伏虎掌一百單八招的竄改,於那勾、撇、捺、劈、撕、打、崩、吐八大抵訣,竟然也能明其大旨,知其精要。崔秋山非常歡樂,當他練到出神之時俄然躍前,抬腿向他背心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