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作品集(簡體新版)_第65章 碧血劍(65)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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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極倉猝退兵時,給明朝另一名將孫承宗抄後路,光複了清軍退路上的永平、遷安、灤州、遵化四城,馬世龍、祖大壽等率兵攻來,清四大貝勒之一的阿敏兵敗。皇太極既驚且怒,乘機究查阿敏的敗陣,革了他的貝勒頭銜,監禁至死,除了一個首要政敵。皇太極感覺崇禎既殺袁崇煥,又有了媾和的機遇,因而致書崇禎:

如果這時崇禎立即悔過,放袁崇煥出來重行帶兵,仍然大有擊破清兵的機遇。但崇禎隻是一味暴躁求戰,下旨分設文武兩經略。這又是事權不同一的大弊端,大抵他覺得文武分權,總不能兩個經略一起造反。文經略是兵部尚書梁廷棟,武經略是滿桂。

乘對方心有所懼、有求於我之時提出前提,對方迫於情勢纔有能夠接管。比如綁架了對方親人,對方怕撕票,就有能夠付贖金;比如騎劫飛機,當局怕殛斃人質、炸燬飛機,纔有能夠接管劫機者的要求。祖老太太的主張,等因而綁架者先放歸綁架之人,再要求對方看在我們善待你親人的份上,如數付出贖金;又如劫機者先儘釋機上人質,再分開飛機,然後要求當局看在劫機者並未殛斃人質、並未炸燬飛機的份上,答允各種前提。祖老太太當然蠢,祖大壽也一樣蠢,無怪他厥後不降又降,舉棋不定,柔嫩寡斷。

“邇者師旅頻興,相互誅戮,生民罹禍實甚。上天好生之德,我兩國當共體之。即我兩國之主,以戰役之故,不遑暇逸,亦非以是自安也。言念及此,欲盟諸六合,共結和好,永息兵戈,使一國子孫臣庶,奕世獲享承平。不然,戰役何時止息?兩國何由得臻治安耶?故遣使致書媾和,惟熟計而明示之。”

小我的私怨、妒忌、黨派牴觸、謊言,織成了一張誣告的坎阱,最令人感到痛心的,是袁崇煥親信謝尚政的叛賣。謝尚政是廣東東莞人,武舉,袁崇煥第一次到山海關、第一次上奏章就保薦他,說是本身平生所結的“死士”,可見是袁崇煥年青時就交友的好朋友。他在袁的汲引下升到參將。袁殺毛文龍,就是這個謝參將帶兵把毛部士卒隔在圍外。兵部尚書梁廷棟總覺要殺袁冇甚麼充分來由,便授意謝尚政誣告,答允他構成袁的罪名以後能夠升他為福建總兵。謝尚政利慾薰心,竟然就出頭誣告這個平生待他恩德最深的主帥。

當時各地來北京勤王的軍隊實在很多,本來由袁崇煥同一批示,大可闡揚能力。袁崇煥一下獄,各路兵馬軍心大亂,再加上欠餉和批示混亂,山西和陝西的兩路救兵都崩潰回籍,成為“流寇”的骨乾。“流寇”本來都是饑民,隻會搶糧,冇受過兵戈的練習,這些潰軍官兵一插手,有了軍事上的帶領,景象完整分歧了。“流寇”真正成為明朝的威脅,就從當時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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