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辛樹把他往地下拋落,喝道:“如果查到你胡言哄人,返來取你狗命。”轉頭對歸二孃道:“往前追。”歸二孃抱著孩子,心頭煩躁,單掌起處,把擋在麵前的官兵打得東倒西歪。歸氏佳耦對袁承誌毫不睬睬,帶著門徒逕自走了。
袁承誌當下雙手端停止稿,恭恭敬敬的讀下去:
袁承誌笑道:“不必多禮!”伸手挽住他左臂。那總兵當胸一拳,勢急力勁。袁承誌笑道:“就讓你打一拳出氣。”這一拳明顯打在他胸前,卻如打中一團棉花,無聲無息,全無著力處。袁承誌運起內力,提起那總兵往上拋出。隻見他就如斷線鷂子般往上直飛,眾官兵大聲大呼起來。那總兵自分這一下必死,閉住了雙眼,那知落下時為人雙手托住,展開眼來,見還是那墨客打扮的少年。他知此人武功比己高出十倍,既然落入他手,無可順從,存亡隻好置之度外。何況就算硬要置之度內,卻也無從置起。
袁承誌怒道:“昏君奸臣為非作歹,那也罷了,北都城的老百姓,卻也如此可愛!”孫仲壽道:“老百姓不明本相,隻道天子的聖旨,是再也不會錯的。清兵在北都城外燒殺擄掠,害死的人成千成萬,是以百姓對勾搭敵兵的漢奸悔恨入骨。”
袁承誌曉得二師兄佳耦對本身心存芥蒂,沉默不語。待五人去後,問水總兵道:“他們找甚麼藥丸?”水總兵被擒降敵,心亂意煩,神不守舍,一時想到家中是否會給天子下旨滿門抄斬,一時又想本身功名出息,今後付與流水。袁承誌接連扣問,他答非所問,不知所雲,說了半天,袁承誌才明白了個大抵。
袁承誌閱了這一段筆墨,眼眶不由得濕了,翻過一頁,又讀了下去:
押隊的遊擊聽得身後馬蹄聲疾,轉頭望時,見一人從馬背躍起撲來,他大吃一驚,揮起大刀往空中橫掃。袁承誌右手前伸,搶住刀柄,身子已落在他頓時,左手早點中他後心穴道。那遊擊隻覺背心傷麻,要待掙紮,卻已轉動不得。袁承誌喝道:“快命令,叫後隊囚車停下。”那遊擊隻得依言命令。
青竹幫的兩名幫眾抬著擔架,將幫主程青竹抬過來。袁承誌見他臉上已現赤色,喜道:“程幫主的傷勢好得很快啊,足見內功深厚。”程青竹道:“多謝公子,鄙人得知公子是袁督師的骨肉,實是歡樂之極。”說到這裡,聲音中竟微帶哭泣。袁承誌道:“程幫主當年識得先父嗎?”程青竹搖了點頭,叮嚀侍從在一隻布囊中取出一卷手稿,交給袁承誌,說道:“公子看了這個,便知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