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紅柳哼了一聲,朗聲說道:“中間本來也是武林一脈,要就教中間的萬兒,是何人的門下?”袁承誌道:“晚生姓袁,我師父是嘰哩咕嚕老夫子。他白叟家是經學大師,對《禮記》和《春秋》是最故意得的了。另有一名李老夫子,他是教我八股時文的,講究起承轉合……”
隻聽袁承誌大聲說道:“你們打了半天,又在我箱上寫甚麼甲乙丙丁,山東直隸,現下玩夠了吧?哈哈,我可要擦去啦!”順手抓起家邊一條大漢,打橫提在手中,繞著鐵箱奔馳一週,便將他當抹布使,把箱上“甲乙丙丁”及“直魯”等字擦得乾清乾淨,雙手一送,那大漢又飛到了樹頂之上。
這時褚紅柳身上又連中數杆,他一言不發,一掌一掌的緩緩收回,又穩又狠。阿九漸覺不妙,給對方掌風逼得嬌喘連連,身法已不如先前迅捷。
沙天廣叫道:“兩個打一個嗎?”提起鐵扇,欺身而進,逕點程青竹穴道。
阿九見兩人作弄褚紅柳,不由格格嬌笑。直魯群盜也忍不住放聲轟笑。
青竹幫幫眾見幫主存亡不明,無不大憤,四隊人馬一齊撲上,與山東群盜混戰起來。這時已非比武,半晌間各有死傷,鮮血四濺。
袁承誌道:“這手甚麼工夫?”褚紅柳對勁洋洋的道:“我這門‘蟹鉗功’,你如果也會,我就服了。”袁承誌道:“甚麼蟹鉗、蝦鉗?我冇瞧見。”褚紅柳大怒,喝道:“我用兩根手指鉗住了他大刀,莫非你瞎了眼?”袁承誌道:“啊,本來是這個,那是你們兩個通同的,有甚麼希罕?青弟,來,我們也來練一招。”青青笑嘻嘻的從地下撿起一柄單刀,作勢向袁承誌砍來,砍惠鄰近,放慢了勢頭,悄悄推將疇昔。袁承誌雙手毛手毛腳抓住刀背。青青冒充用力掙紮,亂跳一陣,始終冇能掙開,大呼:“啊喲,好短長的蟹鉗功!”
世人驚呼聲中,褚紅柳側身避刀,伸出左手,食中兩指鉗住刀背,向後一拉,那刀才愣住了。侯寨主隻臊得滿臉通紅,低聲道:“褚莊主,對……對不住!”褚紅柳微微一笑,放開手指,對袁承誌道:“憑這手工夫,得你一箱財物,還不算不配吧?”
褚紅柳道:“這箱翻開來平分吧。”兩邊均見首級身受重傷,不敢拂逆褚紅柳之意,歸正已獲得很多珍寶,也已心對勁足,當下便派人來搬。
褚紅柳踏步上前,抱住上麵幾隻鐵箱一陣動搖,隻見袁承誌頭下腳上,倒栽下來。
程青竹道:“沙寨主,老夫還方法教你的陰陽寶扇。”沙天廣道:“恰是,最後這一箱,便由咱倆來決勝負吧。”兩人剛纔比武十餘招,未分高低,二次比武,各不容情,齊下殺手。程青竹雙杆甚長,招術精奇,沙天廣一柄鐵扇始終欺不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