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真一楞,心想你們既肯償還金子,我也給了你們很大麵子,又何必旁生枝節?有我在此,我小師弟豈容你們欺負?他可不知袁承誌和他們之間的牽涉甚多。他既得知金蛇郎君與溫儀之間的隱事,五老已必欲殺之而後甘心,特彆要緊的,是要下落在他身上,找到金蛇郎君那張寶藏輿圖。五老雖知他武功精強,但自傲五行陣奇妙無窮,定可製他得住。黃真笑道:“我這師弟飯量很大。你們要留他,本是一件功德,隻是一年半載吃下來,就怕各位虧蝕不起。”
安小慧走到他身前,說道:“承誌大哥,你快去幫黃師伯啊。他們五小我打他一個,多不要臉。”袁承誌正自凝神,不欲用心,揮手叫她走開。小慧討了個敗興,撅起了小嘴走開。青青看在眼裡,芳心暗喜。
世人見他言語軟弱,大有怯意,但神采間卻漫不在乎,都不知他打得是甚麼主張。黃真暗自焦急,卻又不便禁止師弟,心中隻說:“唉,這筆買賣做不過。”
黃真笑道:“這批金子假如是兄弟本身的,固然現當代界不承平,贏利不大輕易,不過朋友們當真要使,拿去也冇乾係。須知勝負乃兵家常事,賺蝕乃商家常事。和藹生財,買賣不成仁義在。但是老兄你要明白,這是闖王的軍餉呀。我這個不成材的徒兒賣力運送,給老兄的部下撿了一半去,我如何交代呀?”
黃真明白過這陣法的滋味,心想憑我數十年功力,尚且闖不出來,他知這五行八卦生克法術,師父並不善於,也未教過,小師弟一定精通,剛纔師弟固然出言點撥了幾下,但顯是在旁埋頭細觀,忽有所見,真要過招,五敵此去彼來,連綴不竭,他如何對於得了?卻不知承誌另有師承,於這陣法的各種竄改儘數瞭然。便道:“你們的陣法短長,鄙人已領教過了。我這個小師弟還冇你們孫子的年紀大,老爺子們何必跟他難堪?如果然的瞧著他不紮眼,你們隨便那一名出來經驗經驗他就是啦。”這話彷彿逞強,實在倒是擠兌五老,要他們單打獨鬥,想來以師弟點倒呂七先生的技藝,一對一的脫手,還不致輸了。
溫方義道:“你乳臭未乾,諒來也冇見地過甚麼東西,彆說我們的五行陣了。”
黃真曉得這句話不過是為了麵子,看來對方已肯交還金子,既然如此,也不必多結朋友,當下收起嬉皮笑容,正色道:“溫爺叮嚀,兄弟無有不遵。明兒一早,兄弟自去衢州城裡,采辦一份重禮奉上,再預備筵席,聘請本地有麵子的朋友作陪,向各位伸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