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希敏見師父情勢危急,明知本身不濟,卻也管不得了,虎吼一聲,拔出單刀,直向五行陣中縱去。剛跨出兩步,忽見麵前人影閒逛,有人舉掌向本身肩頭按來。崔希敏橫刀便砍。那人這一按快極,倏然間已搭上他肩頭。崔希敏身子登如萬斤之重,再也跨不出步去,大駭之下,隻聽得那人說道:“崔大哥,你不能去。”纔看清那人本來是袁承誌。剛纔袁承誌點倒呂七先生,他還不如何佩服,心想不過是一時幸運,但是現在讓他一掌悄悄搭在肩頭,本身半邊身材竟涓滴使不出勁,才知人家武功比本身高得太多,那就當真奇了。
黃真叫道:“大老闆、二老闆,見者有份,大家有份摔上一交,決不落空!”
溫方義道:“你乳臭未乾,諒來也冇見地過甚麼東西,彆說我們的五行陣了。”
他閃身正要穿出,急聽承誌大呼:“走乾位,走乾位!”但乾位上明顯有溫方山、溫方施二人擋著,黃真曉得機不成失,不及細想,猛向二人衝去,剛搶近身,兩人已分開從兩側包抄,而彌補空檔的溫方達和溫方悟還冇補上,黃真技藝快極,銅筆右點,鐵算盤左砸,已然直竄出來,站在承誌身邊。
黃真笑道:“這批金子假如是兄弟本身的,固然現當代界不承平,贏利不大輕易,不過朋友們當真要使,拿去也冇乾係。須知勝負乃兵家常事,賺蝕乃商家常事。和藹生財,買賣不成仁義在。但是老兄你要明白,這是闖王的軍餉呀。我這個不成材的徒兒賣力運送,給老兄的部下撿了一半去,我如何交代呀?”
黃真曉得這時已難於勸止,心想這小師弟定是給師父寵慣了,初涉江湖,不知天高地厚,隻得緊緊抓住銅筆鐵算盤,一待他遇險,當即竄入相救,為了酬謝師恩,本日就算送了老命,也所不吝。低聲叮囑崔希敏和小慧:“仇敵太強,我們寡不敵眾,非虧本不成。待會我喝令你們走,你二人當即上屋衝出。我和袁師弟斷後,非論如何凶惡,你們千萬不成轉頭脫手,黃金也不必顧了。”崔希敏和小慧承諾。
黃真明白過這陣法的滋味,心想憑我數十年功力,尚且闖不出來,他知這五行八卦生克法術,師父並不善於,也未教過,小師弟一定精通,剛纔師弟固然出言點撥了幾下,但顯是在旁埋頭細觀,忽有所見,真要過招,五敵此去彼來,連綴不竭,他如何對於得了?卻不知承誌另有師承,於這陣法的各種竄改儘數瞭然。便道:“你們的陣法短長,鄙人已領教過了。我這個小師弟還冇你們孫子的年紀大,老爺子們何必跟他難堪?如果然的瞧著他不紮眼,你們隨便那一名出來經驗經驗他就是啦。”這話彷彿逞強,實在倒是擠兌五老,要他們單打獨鬥,想來以師弟點倒呂七先生的技藝,一對一的脫手,還不致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