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雲黯然不語，點了點頭，咬牙道：“這賊子……到那邊去啦？”

“管他以後是甚麼字？我們儘管守在江陵城南。有人挖出寶藏，給他來個攔路打劫。”

離這三行字十餘丈外的城牆腳邊，狄雲扮作乞丐，脫下破棉襖，坐在太陽底下捉虱子。

她身邊堆滿了磚塊，牆上拆開了一洞，萬氏父子早已不在其內。

第二天淩晨，江陵南門旁的城牆上，鮮明呈現了三行用石灰水謄寫的數量字。每個字都尺許見方，遠遠便能瞥見，“4、四十1、三十3、五十三……”奇特的是，這幾行字離地二丈不足，江陵城中隻怕冇那麼長的梯子，能讓人爬上去謄寫，除非是用繩索縋著身子，從城頭上掛下來寫。

在城牆腳邊坐下來的人越來越多，有的化了裝，有的大模大樣以本來臉孔呈現。狄雲數了一數，一共有七十八人。再過一會，卜垣和馮坦也來了，他師兄弟二人不知為甚麼事爭得麵紅耳赤，差點就要打鬥，但終究也溫馨下來，坐在護城河旁。

狄雲俯身跪在戚芳身邊，叫道：“師妹，師妹！”他嚇得滿身顫栗，聲音幾近啞了，伸手去摸戚芳的臉，感覺另有暖氣，鼻中也另有悄悄呼吸。

“連城劍譜”中頭上四個數量字早已傳開了，“4、四十1、三十3、五十三”，那便是“江陵城南”。“4、四十1、三十3、五十三”，今後另有連續串的數字，再蠢的人，也想獲得那必是劍譜中的奧妙。

淩蜜斯的父親是荊州府的知府。狄雲到江陵城中最大的棺材鋪、墓碑鋪一探聽，便查知淩蜜斯的墳葬在江陵東門外十二裡的一個小山岡上。

“萬震山”這三個字一出口，世人便哄了起來。狄雲更加歡樂，隻是這份歡樂當中，混著太多的仇恨和悲傷。

“這個大心願是完了！報了大仇以後，須得在這裡種上數百棵菊花。丁大哥和淩女人最愛的便是菊花。最好能找到‘春水碧波’的名種綠菊花！”

山岡四周冇人家，分開通衢很遠，也冇人顛末。但白日總不能刨墳。直比及天全黑了，才挖開墓土，再掘開三合土封著的大石，現出了棺木。

他的衣衿，早就為記念戚芳的眼淚濕透了。在淩霜華的墓前，又加上了新的眼淚。

他買了一把鐵鏟，一把鶴嘴鋤，出得東門，不久便找到了宅兆。墓碑上寫著“愛女淩霜華之墓”七字。墓前無花無樹。淩女人生前最愛鮮花，她父親竟冇給她蒔植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