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道:“我在家裡等了三個月,一天早晨,俄然聽得窗下有人唱歌,一聽聲音我就曉得是他到了,忙翻開窗子讓他出去。我們見了很歡樂。這天早晨我就和他好了,有了你這孩子。那是我本身情願的,到現在我也一點不悔怨。人家說他逼迫我,不是的。青兒,你爸爸待你媽媽很好,我們之間一向很恩愛。他始終看重我,向來冇逼迫過我。”袁承誌悄悄敬佩她的勇氣,聽她說得一往情深,不由淒然。
“一天早晨,媽媽拿了一碗蓮子羹來,對我說:‘你拿去給姑爺吃吧!’我不懂事,還道媽媽體惜他,高歡暢興的捧到房裡。他見我親手捧去,喜好得甚麼也冇防備,幾口吃了下去,正和我說話,俄然神采大變,站起來叫道:‘阿儀,你心腸如許狠!’我嚇慌了,問道:‘甚麼?’他道:‘你為甚麼下我的毒?’”
青青哼了一聲道:“爺爺這般不要臉,明裡打不過人家,就來暗下毒手!”
溫儀嘲笑道:“那天早晨,他們也是五兄弟打他一人,本來他能抵敵得住的,但他喝了‘醉仙蜜’以後,越打越手足痠軟。他們五兄弟有個練好了的‘五行陣’,打起架來,五兄弟就如是一小我……”承誌聽到“五行陣”三字,驀地想起《金蛇秘笈》中臚陳“五行陣”及其破法的記錄,恍然大悟:“本來如此!”溫方山喝道:“阿儀,你吃裡扒外,泄溫家的底!”
“第二日天還冇亮,我清算好了衣服,留了一封信給爹爹,正想要走,俄然有人拍門。我當然很怕,他說不要緊,就是千軍萬馬也殺得出去。他提了金蛇劍,翻開房門,出去的竟是我爹爹和大伯、二伯三人。他們都空著雙手,冇帶兵刃,穿戴長袍,臉上竟然都笑嘻嘻地,涓滴也冇敵意。我們見他三人這副模樣,非常驚奇。”
袁承誌還冇答話,青青已搶著道:“承誌大哥不會怕的。”
溫儀續道:“他常常唱山歌給我聽,還用木頭削成小狗、小馬、小娃娃給我玩,說我是個不懂事的女娃娃。厥後他傷勢完整好了,我見他越來越不高興,忍不住問他啟事,他說他捨不得分開我。我說:‘那麼我就耽在這裡陪你好啦!’”
“爹爹說:‘你們的事我都曉得了,這也是宿世的冤孽。前次你不殺我,我也很承你的情。今後我們結結婚家,可不能再動刀動槍。’他覺得爹爹怕他再殺人,說道:‘你放心,我早承諾了你蜜斯,不再害你家的人!’爹爹說:‘暗裡走可不成,須得明媒正娶,好好拜堂。’他點頭不信。我爹爹說:‘阿儀是我的獨生愛女,總不能讓她跟人私奔,平生一世抬不開端來。’他想這話不錯。那知他為了保全我,卻上了爹爹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