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鐵乾正要引她出來,將她先行擊倒,然後再摒擋狄雲,不然兩人聯手而鬥,不免礙手礙腳。他見水笙奔來,隻作不見,仍低頭髮掘。水笙搶到他身後,右掌往他背心奮力擊去。花鐵乾左手疾翻,快如閃電,已拿住了她手腕。水笙叫聲:“啊喲!”左手擊出。花鐵乾側身避過,反手點出。水笙腰間中指,一聲低呼,委倒在地。
狄雲提著這件羽衣,俄然間滿臉通紅,曉得這是水笙所製,要將這千千萬萬根鳥羽綴而裁縫,當真煞費苦心。何況雪穀中冇剪刀針線,不知如何綴成?他伸手扒開衣上的鳥羽細看,隻見每根羽毛的根部都穿了一個細孔,想必是用頭髮上的金釵刺出,孔中穿了淡黃的絲線,天然是從她那件淡黃的緞衫上抽下來的了。“嘿嘿,女娘們真是奇特,這可有多累,那不是費事之極麼?”
水笙叫道:“彆打了,彆打了。花伯伯,我分鳥肉給你便是。”
中午時分,狄雲打了四隻鳥雀,仍去放在山洞前。水笙烤熟了,仍分了一半給他。兩人一句話也不說,乃至連目光也不敢相對。
狄雲和水笙在洞口守了一陣,見花鐵乾不再來攻,心下稍定。狄雲檢視左臂傷口,見兀自流血。水笙撕下一塊衣衿,給他包好。狄雲將早已襤褸不堪的僧袍大襟拉了過來,遮住胸口,以免給水笙見到本身胸口赤裸的肌膚,這麼一拉,懷中跌了一本小冊出來,便是得自寶象身上的那本《血刀經》。
花鐵乾見狄雲的刀法平淡之極,在武林中連第三流的角色也及不上,心想儘早殺了這小子再說,免得留下後患,當動手上抓緊,口中卻調侃道:“水侄女,你心疼這小子,是不是啊?如何不記得你的汪家表哥了?”唰唰唰三刀,又在狄雲的右肩上砍了一刀。幸虧這一刀所砍的部位有“烏蠶衣”庇護,不然狄雲的右肩已給卸了下來。
花鐵乾叫道:“有鬼,有鬼!”心下發毛:“莫非是陸大哥、劉兄弟怪我吃了他們的屍體,幽靈呈現,來跟我難堪?”頓時遍體盜汗,向後躍開了幾步。
狄雲和水笙有了這餘裕,忙逃入山洞,搬過幾塊大石,堵塞入口。兩人先前已將洞口堵得甚小,這時再加上幾塊石頭,便即將洞口儘行封住。
便在這時,花鐵乾已快步走到了近處,哈哈大笑,說道:“恭喜,恭喜!”狄雲瞪目道:“恭甚麼喜?”花鐵乾道:“恭喜你和水女人成績了功德哪。人家連防身寶刀也給了你,彆的還不一古腦兒的都給了你麼?哈哈,哈哈!”狄雲怒道:“枉你號稱中原大俠,卻如此卑鄙肮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