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衲縱馬一起西行,儘揀偏僻處馳去。行了一程,覺兩匹坐騎的鸞鈴之聲過分刺耳,叮噹叮噹、叮玲玲的,明顯是惹人來追,當即伸手出去,將金鈴、銀鈴一個個都摘了下來。這些鈴子是以金絲銀絲係在馬頸,他順手一扯便拉下一枚,放入懷中之時,每隻鈴子都已捏扁成塊。
汪嘯風躺在地下,大呼:“表妹,表妹!”眼睜睜瞧著表妹為兩個淫僧擄去,結果不堪假想,但是他滿身痠軟,竭儘平生之力,也轉動不了半分。
但聽得那些公人大呼大嚷:“緝捕淫僧啊!”“血刀惡僧逃脫了!”“拒捕傷人啊!”
但是他這些日子中刻苦太深,給人欺負慣了,轉念便想:“我這平生受的冤枉,莫非還算少了?再給他們冤枉一次,又有何妨?”但聽得鸞鈴之聲越響越近,狄雲轉過身來,麵朝裡壁,不肯再和他們相見。
那老衲騎在黃馬背上,不住打量水笙的身形麵孔,嘖嘖獎飾:“很斑斕,好得很!老衲人豔福不淺。”水笙嘴巴雖啞,耳朵卻不聾,隻嚇得魂飛魄散,差一點便即暈去。
那老衲不讓馬匹歇息,行到向晚,到了江乾山坡上一處絕壁旁,見地勢蕭瑟,四下裡既無行人,又無房屋,將狄雲從馬背抱下,放在地上,又將水笙抱下,再將兩匹馬牽到一株大樹下,係在樹上。他向水笙上高低下的打量半晌,笑嘻嘻的道:“妙極!老衲人豔福不淺!”這才盤膝坐定,對著江水閉目運功。
水笙自遭老衲擄到此處,心想落入這兩個淫僧的魔手,今後隻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遭的屈辱不知將如何慘酷,苦於穴道被點,彆說冇法轉動,連一句話也說不出口。她給老衲放在草叢當中,螞蟻蚱蜢在她臉上頸中爬來爬去,早已萬分難受,這時忽見狄雲偷偷摸摸的爬將過來,隻道他定然不懷美意,要對本身非禮,不由得驚駭之極。狄雲連打手勢,表示救她,但水笙驚駭當中,將他的手勢都會錯了意,隻要更加驚駭。
“我在這裡瞧著。”
狄雲見四下裡閒人漸圍漸多,脫身更加難了,舉刀舞動,喝道:“快給我讓開!”左腋下撐著那條短槳,便向東首衝去。圍在街頭的閒人發一聲喊,四散奔逃。那四名公人叫道:“采花淫僧,往那邊走?”硬著頭皮追了上去。狄雲單刀斜指,手腕翻處,已劃傷了一名公人手臂。那公人大呼:“拒捕殺人哪!拒捕殺人哪!”
“說不定他這一夥中另有妙手,不然的話,兩湖豪傑乾麼要來求我爹爹脫手?又上門去求陸伯伯、花伯伯、劉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