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福道:“蜜斯,不是的。此人發這毒鏢射我。多蒙這位小師父斜刺裡擲了這隻魚簍過來,才擋住了毒鏢。要不然小的早已冇命了。”他一麵說,一麵指著狄雲。
那青年聽了水福之言,臉上頓時如罩了層嚴霜,向那魚販頭子道:“此話當真?”不待對方答覆,馬鞭顫栗,鞭上卷著的鋼鏢疾飛而出,風聲呼呼,啪的一響,釘在十數丈外的一株柳樹上,手勁之強,實足驚人。
那少女道:“這蠍尾鏢蝕心腐骨,過分暴虐,我爹爹早說過誰也不準再用,莫非你不曉得麼?幸虧你不是用來打人,捕魚簍子練工夫,倒也無妨。”
那故鄉人神采更加驚奇不定,隔了半晌,才道:“叨教中間是誰?如何曉得藍砂掌?如何又有玉肌丸?莫非,莫非……”魚販頭兒道:“不錯,鄙人和那使藍砂掌的主兒,確有三分淵源。”
那魚販頭子兀自口硬,說道:“逞甚麼威風了?”那青年公子喝道:“便是要逞這威風!”提起馬鞭,向他劈臉打落,那魚販頭子舉刀便格。不料那公子的馬鞭俄然斜出向下,著地而卷,招數變幻,直攻對方下盤。魚販頭子倉猝躍起相避。這馬鞭竟似是活的普通,倏的反彈上來,已纏住了他右足。那公子足尖在馬腹上悄悄一點,胯下黃馬立時前衝。那魚販頭子的下盤工夫本來甚是了得,這青年公子就算用鞭子纏住了他,也一定拖他得倒。但這公子先引得他躍在半空,令他根底全失,這才揮鞭纏足。那黃馬這一衝有千斤之力,魚販頭子力量再大,也經受不起,他身軀給黃馬拉著,騰空而飛。眾魚販大聲號令,七八小我隨後追去,企圖救濟。
那故鄉人更不打話,身形一起,伸手便向一隻魚簍抓去,行動甚為迅捷。魚販頭兒嘲笑道:“有這麼輕易?”呼的一掌,便往他背心上擊去。故鄉人回掌一抵,借勢借力,身子已飄在數丈以外,提著魚簍,急步疾奔。那魚販頭兒冇推測他有這一手,目睹追逐不上,手一揚,一件暗器帶著破空之聲,向他背心急射而去。
狄雲見他顫栗馬鞭,將那錠黃金舞弄得忽上忽下,神情舉止,很有輕浮之意,便道:“剛纔我聽那魚販頭子稱呼兩位是鈴劍雙俠,但不知中間貴姓大名。”那青年怫然不悅,心道:“你既知我們是鈴劍雙俠,怎會不知我的姓名?”口中“嗯”了一聲,也不答話。便在此時,一陣江風吹了過來,拂起狄雲身上所穿僧袍的衣角。
那三人來到近前,為首一人是個四十來歲男人,蠟黃臉皮,留著一撇鼠須,向倒在地下哼哼唧唧的幾名魚販望了一眼,說道:“中間是誰,仗了誰的勢頭,到我們塔市口來欺人?”他這幾句話是向那故鄉人說的,但是眼睛向他望也冇望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