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右足落地,左掌拍出,右手反勾,已從一名軍人手中搶到一柄單刀,跟著反手一刀,這招白手奪白刃潔淨利落之極,反手回攻又是淩厲狠辣非常,仇敵手持利刃跟蹤而至,其間相差隻是一線,隻消慢得瞬息,便是以本身血肉之軀,去喂田歸農手中那天龍門鎮門之寶的寶刀了。胡斐不敢以單刀和仇敵寶刀對碰,一味騰挪閃躍,展開輕身工夫和他遊鬥。但拆得七八招,十餘名仇敵一齊圍上,另有三人去進犯圓性。胡斐微一用心,噹的一響,單刀又遭寶刀削斷。這柄寶刀,確切是削鐵如泥。
田歸農故意要置胡斐死地,寒光閃閃,手中寶刀的招數一招緊似一招。他平時使劍,用刀並不順手,但這柄刀鋒利非常,隻須順手揮動,胡斐已決計不敢攖其鋒芒。他使開寶刀,直逼而前。
那日在福康安府中,胡斐從田歸農手中奪去天龍寶刀,以之飛擲斃了鳳天南,狼籍中未即攜走,卻給田歸農老了臉皮將刀拾回。田歸稼穡後細想對方的刀法拳招,這華拳門的黃鬍子必是胡斐扮裝無疑。他曉得要鬥胡斐,非仗這柄鋒銳非常的寶刀不成,乾脆棄劍不消,右手使動寶刀攻敵。他這口刀鋒銳絕倫,實所難當,胡斐後背頓時受傷。
田歸農喝道:“阿蘭,你混鬨甚麼?你又不曉得。”
圓性目睹局勢告急,俄然往地下一撲,一個打滾,長鞭舞成一團銀光,衝了出去。田歸農揮刀反對。圓性長鞭疾往他頭頸中圈去,田歸農揮刀格開,圓性已閃過他身邊,抱住了苗夫人在地下轉動。田歸農橫刀砍去,圓性縮身避過,乘勢雙手出勁,將苗夫人向胡斐拋去。胡斐搶上接住,跟著拉住圓性右手,用力回提,雙手抱住她身子。隻見她用力之餘,背上刀創裂開,鮮血猛湧,又驚又憐,忙按住她傷口。
胡斐心中一片悵惘,不懂她這三句話的企圖,看來又不像是用心作弄本身,心想:“不管如何,確先葬了二妹的骨灰再說。”看準墓碑後三尺之處,運勁於指,伸手挖土。十六名軍人各執兵刃,每人都相距胡斐丈餘,目不轉睛的監督。
隻見一名軍人將單刀舞成一團白光,一步步逼近。胡斐拾起一塊石頭,向白光圈摔了疇昔。那軍人揮刀擊開石頭。胡斐抓住這個空地,鋼鏢擲出,正中其胸,那軍人撲倒在地,目睹不活了。
胡斐估計情勢,待得背後三人攻到,另有一瞬餘暇,須當在這半晌間摒擋了黃樵,此時陷身重圍,麵前此人又實是勁敵,若能傷得了他,便減去一分威脅。當下俄然撤手離刀,雙掌擊出,砰的一響,打在他胸口。黃樵一呆,竟然並不跌倒,但抓著單刀的手指卻終究放開了。胡斐一探手,又已抓住刀柄,回過身來,架住了三般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