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道:“兩位倘若信賴新師父的話,那麼這三粒丹藥原也用不著了。”說罷便要支出懷中。慕容景嶽急道:“不!小師妹,請你給我。”薛鵲道:“多謝小師妹,從今而後,我二人改過改過,重新做人。”低頭走到程靈素身前,取過三枚丹藥,俄然身形一晃,怒喝:“石萬嗔,你好毒的……”一句話未說完,俯身跌倒在地。
程靈素翻開包裹,取出圓性送給她的那隻玉鳳,淒然瞧了一會,用一塊手帕包了,放入胡斐懷裡。再取出一枝蠟燭,插在神像前的燭台上,一轉念間,從包中另取一枝燭身較細的蠟燭,拗去半截,晃火摺撲滅了,放在後院天井中,讓蠟燭燒了一會,再取返來放在燭台旁,另取一枝新燭插上燭台。她又從懷裡取出一顆黃色藥丸,喂在胡斐嘴裡。
慕容景嶽恨恨的道:“這丫頭吮吸情郎手背的毒藥,豈不知情郎有救活,連帶送了本身性命。”
胡斐合法冇法可施之際,突見慕容景嶽搶在身前,左手呼的一拳,便往他麵門擊去。慕容景嶽抬右手抵擋,胡斐此時情急冒死,那容他有還招餘地,左手拳尚未打實,右手掌出如風,無聲氣的推在他胸口。這一掌雖無聲響,力道倒是奇重,慕容景嶽噴出一大口鮮血,身子直向薛鵲撞去。薛鵲遭這股大力急撞,頓時跌倒,但左手仍緊緊抓住程靈素的手腕不放。
程靈素撲在他身上,淚水如珍珠斷線般順著臉頰流下,撲簌簌的滴在胡斐衣上,緩緩點了點頭。胡斐見此景象,不由涼了半截,暗想:“她這般難過,我身上所中劇毒,定然冇法救治了。”刹時之間,心頭湧上了很多舊事:商家堡和趙半山結拜、佛山鎮北帝廟的悲劇、瀟湘道上結識袁紫衣、洞庭湖畔相遇程靈素,以及掌門人大會、紅花會群雄、石萬嗔……這統統都疇昔了,疇昔了……他隻覺滿身垂垂生硬,手指和腳指都酷寒徹骨,說道:“二妹,存亡有命,你不必難過。隻可惜你一小我孤苦伶仃,大哥再也不能顧問你了。那金麵佛苗人鳳雖是我的殺父之仇,但他慷慨豪放,實是個鐵錚錚的豪傑子。我……我死以後,你去投奔他吧,要不然……”說到這裡,舌頭大了起來,言語恍惚不清,終究再也說不出來了。
慕容景嶽重傷以後,雖搖搖欲倒,卻知這是千鈞一髮的機遇,隻要程靈素掌心也受了這三種毒藥,她如有解藥,勢須取出自療,本身便可奪而先用,就算真的冇有解藥,也是報了剛纔之仇,叫她作法自斃,當下奮力攔在胡斐身前,防他禁止石萬嗔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