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誌道:“你彆歸去吵醒伯母了,我們就在這兒同榻而睡吧。”溫青驀地滿臉紅暈,把手一甩,嗔道:“你……你……”隨即一笑,說道:“明天見。”飄然出房,把袁承誌弄得驚詫半晌,不知所雲。
承誌心下恍然,本來溫青所劫黃金是闖王的軍餉,彆說闖王對本身禮遇,師父又正儘力佐他,便衝著崔秋山、安大娘、安小慧這三人的故交之情,也不管如何要設法幫他找回。何況闖王千裡迢迢的送黃金到江南來,定有嚴峻用處,說是軍餉,當為供軍中糧餉之用,抑或拉攏幫手,或賄賂贓官,均有正路大用,他所興的是仁義之師,欲救民於水火當中,怎可不伸手互助?情意已決,向溫青道:“兄弟,瞧在我臉上,請你把金子還了這位女人吧!”溫青哼了一聲,道:“你先見過我兩位爺爺再說。”
溫青道:“他又不是我真的哥哥。我媽媽才姓溫,這兒是我外公家。他是我媽媽堂兄的兒子,是我表哥。如果我有爸爸,有本身的家,也用不著住在彆人家裡,受彆人的氣了。”說著又垂下淚來。
溫青慍道:“你就是這位女人、那位女人的,可一點不把人家放在心上。”袁承誌道:“兄弟,我們學武的以義氣為重,這批金子既是闖王的,你取的時候不知,也就罷了。現下既知就裡,若不交還,難道對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