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豪見他脫手狠辣,接二連三的有人上來應戰,這些人大半不是為了爭奪玉龍杯,隻覺李廷豹死得甚慘,要波折一下田歸農的威風。但是他左手寶刀實在過分短長,非論甚麼兵刃,碰上了便即斷折,到厥後連五行輪、獨腳銅人這些奇特兵刃也都出場,仍然無一能當他寶刀的鋒銳。
有人出言相激,說道:“田教員,你武功也隻平平,單靠了一柄寶刀,那算的是甚麼豪傑?你有種的,便跟我拳腳上見高低。”田歸農笑道:“這寶刀是我天龍門世代相傳的鎮門之寶。本日福大帥要各家各派較量高低。我是天龍門的掌門人,不消本門之寶,卻用甚麼?”
隻見此人極瘦極高,左手拿著隻虎撐,肩頭斜掛藥囊,一件青布長袍洗得褪儘了色彩,拖著雙襤褸泥濘的布鞋,裝束打扮,便是州裡間常見的走方郎中,但目光炯炯,傲視似電,五官奇大,粗眉、大眼、大鼻、大口、雙耳招風、顴骨矗立,頭髮已然斑白,起碼已有五十來歲,臉上生滿了黑斑。他身後跟著二人,似是他弟子或廝仆,神態恭謹。
石先生帶同慕容景嶽、薛鵲佳耦在一旁坐了。四周群豪紛繁遁藏,誰也不敢跟他三人靠近,頃刻之間,他師徒三人身邊空蕩蕩地清出了一大片處所。
田歸農寶刀鋒利,石先生毒藥短長,坐穩了兩張太師椅,八隻玉龍杯當中,隻一隻還冇仆人。群豪均想:“是否能列入八大門派,全瞧這最後一隻玉龍杯由誰搶得。”真所謂人同此心,瞬息之間,人叢中躍出七八人來,一齊想去坐那張空椅,三言兩語,便分紅四對鬥了起來。少時敗者退下,勝者或持續互鬥,或和新來者應戰。此來彼往的激鬥很久,隻聽得門外更鼓打了四更,相鬥的四人敗下了兩人,隻剩下兩個勝者互鬥。
李廷豹如是在激鬥中給田歸農一劍刺死,那也罷了,如此這般逼得他他殺,世人均感憤恚。西南角上一人站了起來,大聲說道:“田教員,你用寶刀削斷鐵棍,勝局已定,何必又再斷他手筋?”田歸農道:“兵器無眼,倘若鄙人學藝不精,給他掃上一棍,那也是冇命的了。”那人嘲笑道:“如此說來,你是學藝很精的了?”田歸農道:“不敢!老兄如果不平,儘可了局指教。”那人道:“很好!”
北都城裡做武官的,跟人辯論乃家常便飯,那天然是有的,那姓巴的武官驚道:“有啊!莫非……莫非那狗賊向我下了毒手?”石先生從藥囊中取出兩粒青色藥丸,說道:“巴老爺倘若信得過,無妨用酒吞服了這兩粒藥。”那武官給他說得心中發毛,更未幾想,接過藥丸丟在嘴裡,拿起一碗酒,骨嘟嘟的喝了下去,過未幾時,便覺肚痛,胸口煩惡欲嘔,“哇”的一聲,嘔了很多食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