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弼和湯沛跟二人對了一掌,均感胸口氣血翻湧,暗自駭異,微一調息,正欲上前再戰,忽聽到“常赫誌、常伯誌”的姓名,都不由“咦”的一聲,停了腳步。
倪不大道:“以是說雖是兄弟,卻不是雙生兄弟。”倪不小道:“大哥哥生下孃胎就一命嗚呼。”倪不大道:“我們二人同時生下,不分前後。”倪不小道:“雙頭並肩,身子相連。”倪不大道:“一名名醫巧施神術,將我兄弟二人用刀剖開。”倪不小道:“是以上我二人分不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倪不大道:“我既不大,他也不小。”
桑飛虹甚是剛強,說道:“你們是雙生兄弟,有甚麼不好?為甚麼不肯認?”倪不小道:“你必然要曉得此中啟事,跟你說了,那也無妨。但咱兄弟有個端方,曉得了我們出身的奧妙以後,須得挨咱兄弟三掌,倘若自知挨不起,便得向咱兄弟磕三個響頭。”桑飛虹實在獵奇心起,暗想:“他們要打我三掌,一定便打獲得了,我先聽聽這奧妙再說。”點頭道:“好,你們說罷!”
倪不小那雙鬥雞眼的兩顆眸子本來聚在鼻梁之旁,俄然橫向擺佈一分,朝安提督白了一眼,冷冷的道:“安大人,你可知咱哥兒倆是那一門那一派啊?”安提督道:“你兩位是貴州‘雙子門’吧?”倪不大的眸子也快速分開,說道:“咱‘雙子門’自來相傳,所收的弟子不是雙生兄弟,便是雙生姊妹,跟人脫手,向來就冇單打獨鬥的。”
倪不大、倪不小兄弟細心打量那兩個孩兒,如癡如狂,直似神不守舍。桑飛虹笑道:“這兩個孩兒很好,你們可要收他們做弟子麼?”這兩句話,正說中了倪氏兄弟的苦衷。
安提督說道:“福大帥請各位來此,是為較量武功,以定技藝高低,可千萬彆像剛纔這幾位這般亂打一氣,不免貽笑風雅。”隻聽宗雄在廊下喝道:“甚麼貽笑風雅?貽哭小方?你懂武功不懂?我們來較量較量。”安提督隻作冇聞聲,不去睬他,說道:“這裡另有兩個坐位,那一名真豪傑、真豪傑上來乘坐?”
倪不大、倪不小兩兄弟互不號召,俄然金光閒逛,二十根套著鋒利金套的手指疾抓而至。桑飛虹身法矯捷,從二十根長長的手爪之間閃避開去。倪氏兄弟自出孃胎,從未分開過一個時候,所學武功也純是分進合擊之術,兩小我和一小我絕無彆離,便如是一個四手四足二十根手指的單人普通。兩人脫手共同得絲絲入扣,倪不大左手甫伸,倪不小的右手已自側方包抄了過來。桑飛虹身法雖滑溜之極,但十餘招內,竟還不得一招,目睹情勢危急,冇法悠長支撐,隻要稍有疏神,終須傷在他兩兄弟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