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伴擺好座頭。胡斐道:“今兒小弟作東,好久冇跟汪大哥、張大哥喝一杯了。”取出十兩銀子向店伴一拋,道:“給存在櫃上,有特長精美的酒菜,儘管作來。”那店伴見他手麵豪闊,頓時非常恭謹,一疊連聲的叮嚀了下去。
胡斐和任通武連乾了三杯,擲了一兩銀子在桌上,說道:“餘下的是賞錢!”店小二大喜,趕緊伸謝。任通武一把將銀子搶過,笑道:“張大哥這手麵也未免闊得過份,我們在福大帥府中當差的,喝幾杯酒還用給錢?走吧!時候差未幾啦。”左手拉著胡斐,向外搶出,右手將銀子塞入懷裡。
胡斐大奇:“他又到我房中來乾麼?”微一沉吟,揭開床帳,探手到張九鼻孔邊一試,公然呼吸已止,竟已為周鐵鷦使重手點死了。胡斐心中一寒:“此人當至心機周到,動手暴虐。本來若不撤除張九,定會泄漏他師兄弟倆的構造,隻是冇推測我前腳纔出門,他後腳便出去動手,連半晌喘氣的餘裕也冇有。”既是如此,他反而放心,曉得周鐵鷦對己確是一片至心,不致於誘引本身進了福府,再令人圍上脫手。
汪鐵鶚言辭誠心,說道:“胡大哥,我本領遠不及你,但有一句良言相勸。福大帥權勢熏天,你便當真跟他有仇,又怎鬥得過他?我吃他的飯,在他門下辦事,也不能一味護著你。本日冒個險送你出城,你快快走吧。”胡斐道:“汪大哥,你可知我為甚麼獲咎了福大帥?”汪鐵鶚道:“我不曉得,正想問你。”
汪鐵鶚心中猶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落,目睹胡斐行俠仗義,做事利落果斷,不由甚是佩服,但想到乾的是這麼一樁要掉腦袋的活動,又惴惴不安。胡斐除下身上衣服,給張九換上,本身穿上了他的一身武官服色,幸虧兩人都是中等身材,穿戴倒也稱身。
牌還冇翻,誰也不曉得是甚麼牌。瞎猜有甚麼用?
店小二聽得聲音,過來察看。胡斐道:“這位總爺喝醉了,得找個店房歇歇。”店小二道:“疇昔五家門麵,便是安遠老店。小人扶這位總爺疇昔吧!”胡斐道:“好!”又賞了他五錢銀子。那店小二歡天喜地,扶著張九到那客店當中。胡斐要了一間上房,閂上了門,伸指又點了張九身上三處穴道,令他十二個時候當中,轉動不得。
汪鐵鶚又道:“本日城門口盤問得緊,你出城時彆要暴露馬腳,還是我和張大哥送你出城為妙。那位程女人呢?”胡斐點頭道:“我臨時不出城。我另有一筆帳,要跟福大帥算上一算。”張九聽到這裡,臉上神采更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