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曉峰定了定神，說道：“另有那一名師伯師叔、師兄師弟，願和程師哥比試的，便請下台。”他連問三聲，冇人回聲。天字派的一群弟子都大聲叫了起來：“恭喜程師哥榮任華山華拳門的掌門人！”世人跟著喝彩。胡斐執掌華拳門一事便成定局。姬曉峰向胡斐一抱拳，說道：“恭喜，恭喜！”胡斐抱拳行禮，見他眼中充滿了怨毒之意，掛念著馬春花的病情，也冇心境理睬，說道：“姬師弟，請你快找間靜室，領我們兩位師妹去歇息。”姬曉峰點點頭，躍下台來，但雙足著地時，一個踉蹌，幾乎跌倒。

過了半晌，她回過甚來，見胡斐並未閉目入眠，呆呆的望著窗外入迷，問道：“你在想甚麼？”胡斐道：“我想他們明日見了我的真臉孔，一看年紀不對，不知會有甚麼話說？幸虧隻須捱過十二個時候，我們鼓掌便去，雖對不起他們，心中不安，但事出無法，那也隻好……隻好……”程靈素笑道：“也隻好狗急跳牆了。”胡斐笑道：“是啊！跳牆而入，想不到竟碰上了這麼回奇事。”

忽聽得一個聲音在耳邊柔聲道：“大哥，你何為麼夢了？”胡斐躍起家來，揉了揉眼睛，微一凝神，說道：“我來顧問馬女人，該當由你睡一忽兒了。”程靈素道：“先給你裝上鬍子，這才放心。”拿起漿硬了的一條條頭髮，用膠水給他黏在頦下和腮邊。這一番工夫好不費時，黏了將近一個時候，目睹紅日當窗，方纔黏完。

胡斐便在榻上閤眼，心中對這位義妹的聰明機靈，說不出的歡樂讚歎。睡夢當中，一會兒見馬春花毒發身故，形狀可怖；一會兒本身抓住福康安，狠狠的責備貳心腸暴虐；又一會兒本身給眾衛士擒住了，冒死掙紮，卻不能脫身。

程靈素凝目向胡斐望了一會，說道：“好！便是如許。”胡斐問：“甚麼便是如許？”程靈素道：“我們在路上扮太小鬍子，這一次你便扮個大鬍子。再給你鬍子上染上一點色彩，包管你大上二十歲年紀。你要當姬曉峰的師兄，總得年近四十才行啊。”

那姓蔡的老者有些躊躇，說道：“本門有你老弟這般傑出人才，原是大夥兒的光彩，老朽歡樂也還來不及，還能有甚麼話說？隻是老朽心中存著一個疑團，不能不說。如許罷，請程老弟在台上練一套一起華拳，這是本門的根基工夫，這裡十幾位老兄弟個個目光如炬，是便是，不是便不是，誰也不能胡說。你老弟隻要真的精熟本門武功，老朽第一個便歡天喜地的擁你為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