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隔房,一掀門簾,隻聽秦耐之呼喊道:“三點,梅花一對,吃天,賠上門!”他一昂首,驀地見到胡斐,一呆之下,喜道:“啊,是你,想不到,想不到!”將牌一推,站起家來,伸手在本身額角上打了幾個爆栗,笑道:“該死,該死!我胡說八道,安知是胡大哥駕到,來來來,你來推莊。”
人群中走出一條大漢,笑道:“好,我來教你。”此人身穿武官服色,體大聲宏,甚是威武。他走上前去,接過那賣武男人手中單刀,瞥眼俄然見到胡斐,呆了一呆,喜道:“胡大哥,你也到了北京?哈哈,你是使刀妙手,就請你來露一露,讓這小子開開眼界,教他曉得甚麼纔是刀法。”當他從人圈中出來之時,胡斐和程靈素早已認出,此人恰是鷹爪雁行門的汪鐵鶚。他在圍困馬春花時假扮盜夥,本來倒是現任有功名的武官。
胡斐抱拳作個四方揖,笑道:“多謝各位相贈坐騎。”世人謙遜幾句。那姓聶的便道:“胡大哥,你來推莊,你有冇帶銀子來?小弟今兒手氣好,你先使著。”說著將三封銀子推到他麵前。
胡斐悄悄好笑,心道:“早便聽人說,京師之人大言誇大的居多,這男人吹得嘴響,使出來可全不是那會子事。”正要和程靈素拜彆,人群中一人哈哈大笑,喝道:“兀那男人,你使的是甚麼狗屁刀法?”
汪鐵鶚心知本身的武功跟胡斐可差得太遠,有他在這裡,那邊另有本身矯飾的份兒?將單刀往地下一擲,笑道:“來來來,胡大哥,這位女人是姓……姓……姓程,對了,程女人,我們同去痛飲三杯。兩位到京師來,鄙人這個東道是非做不成的了。”說著拉了胡斐的手,便闖出人叢。
胡斐早已明白她情意,也不再假裝,說道:“她也一定必然去。”頓了一頓,又道:“這位袁女人是友是敵,我還弄不明白呢。”程靈素道:“如果每個仇敵都送我一隻玉鳳兒,我倒盼望遍天下都是仇敵纔好……”忽聽得窗外一個女子聲音說道:“好,我也送你一隻!”聲音甫畢,嗤的一響,一物射穿窗紙,向程靈素飛來。胡斐拿起桌上程靈素裁衣的竹尺,向那物一敲,擊落在桌,左掌揮出,燭火應風而滅。接著聽得窗外那人說道:“挑燈夜談,美得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