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鳳伸手在大腿上一拍,說道:“照啊!我確是把這位故交瞧得小了。一彆十餘年,人家豈能如我苗人鳳普通,全冇長進?女人你貴姓?”程靈素抿嘴一笑,道:“長輩姓程,禾木程。”從背上承擔中取出一隻木盒,翻開盒蓋,拿出一柄小刀,一枚金針,說道:“苗大俠,請你放鬆滿身穴道。”苗人鳳道:“是了!”
胡斐笑道:“你怎地如此性急,不聽我說完?我說‘懷中抱月,本是虛招,變成實招,又有何妨?’你聽了上半截,冇聽下半截!”
苗人鳳將一瓶酒倒乾,舉碗飲了,霍地站起,摸到放在茶幾上的單刀,說道:“胡兄弟,昔年我碰到胡一刀大俠,他傳了我一手胡家刀法。本日我用以殺退勁敵,你用以打敗田歸農,便是這路刀法了。嘿嘿,真是好刀法啊,好刀法!”驀地裡仰天長嘯,躍出戶外,提刀一立,將那一起胡家刀法發揮開來。
話聲未畢,噹的一聲,田歸農長劍落地,手臂上鮮血淋漓,踉蹌發展,身子晃了兩晃,噴出一口血來。
田歸農暗想:“莫非此人是苗人鳳的弟子?要不然苗人鳳眼睛未瞎,裝模作樣的包上一塊白布,實則瞧得清清楚楚?”想到此處,不由生了怯意。胡斐的單刀卻越使越快。這時苗人鳳再也冇法聽出兩人的招數,已開口不叫,心中卻在揣摩:“這少年刀法如此精奇,不知是那一名妙手門下?”
苗人鳳站起家來,說道:“小兄弟,我問你一句話。遼東大俠胡一刀,是你家的長輩嗎?”胡斐以胡家刀法擊敗田歸農,苗人鳳雖未親睹,但聽得出他刀法上的成就大非平常,若不是胡一刀的嫡傳,決不能有此工夫。他知胡一刀隻生一子,而那兒子早已給人殺死,拋入河中,是以猜想胡斐必是胡一刀的後輩。
胡斐下盤工夫極穩,雖坐了個空,但雙腿立時拿樁,並冇跌倒,隻甚覺奇特。程靈素笑道:“那七心海棠的葉子敷在肉上,痛於刀割十倍,如果你啊,隻怕叫出我的媽來啦。”胡斐一笑,這纔會心,剛纔苗人鳳忍痛,雖不動聲色,但一股內勁,早把椅子坐得脆爛了,程靈素意在跟他開個打趣。
程靈素道:“你兩位武功驚人,可讓我大開眼界了。苗大俠,請你回進屋去,我瞧瞧你的眼睛。”三人回進屋中。胡斐搬起倒翻了的桌椅,點亮油燈。程靈素悄悄解開苗人鳳眼上的包布,手持燭台,細細察看。
程靈素道:“苗大俠,我聽胡大哥說,你有位令媛,挺敬愛的,她在那邊啊?”苗人鳳道:“這裡不承平,送到鄰舍家玩去了。”程靈素用布條給他縛在眼上,說道:“好啦!三天以後,待得疼痛疇昔,麻癢難當之時,揭開布帶,便冇事了。現下請出來躺著歇歇。胡大哥,我們做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