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和鐘兆文兩人都知苗人鳳此次中毒不輕,單聽“斷腸草”三字,便知是短長之極的毒藥,眼睛又是人身最柔滑柔嫩的器官,即使請得名醫,遲誤的時候一長,也必有損,是以早治得一刻便好一刻。兩人除了讓坐騎喝水吃草以外,不敢有半晌擔擱,沿途買些饅頭點心,便在馬背上胡亂吃了充饑。
劉鶴真又驚又愧,霍地站起,說道:“苗大俠,我劉鶴真素不負人,本日冇生眸子,累你不淺。”左手一抬,食指筆挺挺出,戳向本身右眼。
他疇昔牽了馬匹,說道:“我們不過是邀他治病,又或討一份解藥,對他並無歹意。他最多不肯,那也罷了,何需關鍵我們性命?”鐘兆文道:“小兄弟,你年紀還輕,不知江湖上民氣刁滑。你對他雖無歹意,但他跟你素不瞭解,怎信得你過?麵前便是一個例子,劉鶴真對苗大俠絕無歹意,卻何故弄瞎了他眼睛?”胡斐沉默。
兩人上馬,坐在道旁樹下,讓馬匹吃草歇息。鐘兆文默不出聲,呆呆入迷,皺起了眉頭。胡斐情知此行殊無掌控,問道:“鐘大爺,那毒手藥王到底是如何一小我物?”鐘兆文不答,似冇聞聲他說話,過了半晌,俄然驚覺,問道:“你剛纔說甚麼?”
鐘兆文又問:“你剛纔問我甚麼?”胡斐道:“我問那毒手藥王是如何樣的人物?”
胡斐滿臉悵惘,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胡斐心想此事公然極難,不知如何動手纔好。鐘兆文站起家來,道:“我們走吧!小兄弟,有一件事你千萬記著,到了白馬寺,在離藥王莊三十裡以內,可千萬不能喝一口水,不能吃一口東西,不管饑渴得如何短長,總之不能讓一物入口。”
胡斐正要退出,忽聽腳步聲響,有人急奔而來。鐘兆能喝道:“好小子,你又來啦!”接著噹的一聲,兵刃訂交。張雲飛的聲音叫道:“我有句話跟苗大俠說,實無歹意。”鐘兆能低聲道:“苗大俠睡了,有話明天再說。”
鐘兆文點頭道:“難就難在他甚麼也不要。”胡斐道:“軟求不成,那便蠻來。”鐘兆文沉吟不語。胡斐道:“事不宜遲,小弟這便解纜。煩請三位在這裡保護,以防再有仇敵前來。行嗎?”他奔回配房,向苗人鳳道:“苗大俠,我給你請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