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胡斐已將那女孩交回給苗人鳳,點亮了燭台。寢室中燒得一塌胡塗,滿地是水,竟冇安身處。苗人鳳將女兒放在配房中本身床上,回身出來時,鐘氏兄弟已將劉鶴真和另一人抓到。
但見鐘氏兄弟已躍在地下,與苗人鳳相隔七八丈,三人各拿著一對判官筆,卻不欺近脫手。胡斐道:“苗大俠,我給你抱孩子。”
劉鶴真也是武林中的成名流物,隻因上了彆人大當,這才華急廢弛,難以便宜,給鐘兆文這麼一攔,想起本身既做了錯事,又給人拋在井裡,弄得如此狼狽,實是平生奇恥大辱,麵前一黑,寂然坐倒,說道:“罷了,罷了!苗大俠,真正對你不住。”
那女孩道:“爹,好熱!”苗人鳳推開桌子,右足踢出,門板向外飛出四五丈。他抱著女孩踏出大門,向屋頂上的鐘氏兄弟招招手,說道:“下來脫手便是。”他怕驚嚇了女兒,雖對仇敵說話,仍低聲細氣。心中不自禁想到:八年之前,也是與鐘氏三雄對敵,也是屋中起火,也是本身身上有傷,隻是陪著本身的卻不是女兒,而是厥後成為本身老婆的女人。不,她冇陪,是在危急之際先逃出去了……
紗帳著火極快,轉眼之間,已濃煙滿屋。
鐘兆文在門外叫道:“苗大俠,我三兄弟是來找你比武較量,但此時決不乘人之危,你放心便是。”鐘兆英見窗中透出火光,叫道:“起火,起火!”鐘兆能叫道:“賊子如此卑鄙。大哥,二哥,我們先救火要緊。”三兄弟躍上屋頂。
那女孩道:“爹,耗子會咬人麼?”苗人鳳道:“耗子想偷偷摸摸的來咬人,不過見到老貓,耗子便隻好逃脫了。”那女孩道:“甚麼聲聲響?是颳大風嗎?爹,是不是要下雨了?”苗人鳳道:“是啊!待會兒還要打雷呢!”那女孩道:“雷公菩薩隻打惡人,不打好人,是不是?”苗人鳳道:“是啊!雷公菩薩喜好乖女孩兒。”苗人鳳左手護抱女兒,右手拆解三般兵刃,口中和女兒一問一答,竟冇將身邊三個仇敵放在心上。
苗人鳳撕下一塊衣衿,包在眼上,雙手負在背後,低沉著嗓子道:“無恥奸賊,一齊上吧。我女兒睡著了,可莫大聲吵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