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斐雖風趣多智,生性卻非輕浮,聽得對方說話客氣,便道:“鄙人姓胡,冇就教三位鐘爺大號。”
鐘氏三雄急躍讓開,不知他又要出甚麼怪招。
胡斐見他神閒氣定,實是個勁敵,本身單刀已給袁紫衣搶走,此時赤手空拳鬥他三人,隻怕難以取勝。他一想到袁紫衣,心中微微一甜,但隨即牙齒一咬,心想若非你取去我兵刃,此時也不致處此險境,見鐘兆英、兆能兄弟要從本身身側繞過,卻如何反對?心念動處,快速側身搶上兩步,右拳伸出,砰的一聲,擊在鐘兆文所乘的黃馬頭頂。這一拳他使了重伎倆,附有內力,恰是胡家拳譜中所傳極短長的殺著,他以多年之功方始練成。那黃馬立時腦骨碎裂,疲勞在地,一動也不動的死了。
三人見他馬鐙的招數神出鬼冇,冇法摸準他武學師承,均自奇特:“我們那一家那一派的流星錘冇見過?這小子可當真邪門了。”
鐘兆文道:“中間跟劉鶴真教員怎生稱呼?”胡斐道:“鄙人和劉教員本日是第二次見麵,素無淵源。隻是見三位相逼過火,想代他說一個情。常言道得好:無能休時便乾休,得饒人處且饒人。劉教員佳耦既已受傷,三位便容讓幾分如何?”
本來脫手過招,若能識得對方武功家數,自能占敵機先,但鐘氏三雄連猜幾次全都猜錯,心神亂了,所使的招數竟大不管用。皆因胡斐神拳斃馬,使得三民氣有所忌,不然也用不著辨認他家數門派,一上手便各展絕招,胡斐早已糟了。
這一來,鐘氏三兄弟儘皆駭然,鐘老邁與鐘老二同時上馬,三人手中已各拿著一件奇形兵刃。這時即將拂曉,但拂曉之前,有一段短短光陰天氣更暗,兼之大雨雖停,滿入夜雲迄未消逝,胡斐雖睜大了眼睛,仍瞧不清三人手中是甚麼兵刃。
過了一會,忽聽劉鶴真低聲道:“青萍,這位小哥為人真好,咱佳耦倆須得好好酬謝他纔是。”那名叫青萍的少婦道:“是啊,若不是他一力諱飾,這廟中躺著的,那就是咱伉儷的兩具屍首啦。”劉鶴真歎了口氣,說道:“剛纔當真險到了極處,鐘氏三兄弟若要難堪這位小哥,我便拚了老命不要,也得救他。”青萍道:“這個天然,這位小哥雖隻是個平常鄉間少年,不是江湖道的,但將心比心,彆人以俠義心腸相待,我們便得以俠義心腸酬謝。這位小哥雖不會武功,為人卻賽過很多江湖豪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