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花早沉浸了,不再想到彆的,冇想到那會有甚麼結果,更冇想到有甚麼人闖到花圃裡來。福公子卻在進花圃之前早就想到了。是以他派太極門的陳禹去陪馬行空說話,派王氏兄弟去和商氏母子議論,派少林派的古般若去穩住徐錚,派天龍門南宗的殷仲翔守在花圃門口,誰也不準出去。
王劍傑連劈數刀,胡斐均以奇妙身法避過。王劍傑極力辨認他武功門派,始終捉摸不定,心想他自承是胡一刀之子,雖聽父親說過胡一刀的名頭,但胡家刀法究竟是如何家數,是剛是柔?外門內家?卻涓滴不知,但見這少年的招數忽而凝重如山,忽而流轉似水,與普通刀法全不不異。
那知王劍傑一來丟不起這個臉,二來自恃必勝,罵道:“小猴兒崽子,不踢你這凳又如何了?怕老爺劈不死你麼?”說著揮刀向他腰間削去。
福公子見如許一個穿著敝陋的黃肥大兒,竟與本身府中的一流妙手鬥了個旗鼓相稱,既覺驚奇,又感風趣,負手背後,凝神觀鬥。俄然間聞到淡淡的一陣脂粉香,目光微斜,見馬春花已站在身邊。他靠近一步,伸過手去握住了她手。這時大家都諦視著廳中激鬥,誰也冇來留意他二人,但大庭廣眾之間,竟如此肆無顧忌的親熱,畢竟大膽之極。福公子冇將誰放在眼裡,馬春花倒是少女初戀,情濃之際,不能自已。
馬行空當年識得王氏兄弟的父親王維揚,自王維揚過世、王氏兄弟投身官府以後,鎮遠鏢局早已停業,是以上已不能說是同業。但王氏兄弟卻也曉得馬行空的名頭,對他很有幾分敬意。
王氏八卦門的“八卦遊身”工夫向是武林中一絕,當年王維揚曾以此迎鬥“火手判官”張召重,涓滴不落下風。這一發足奔行,當真是“瞻之在前,忽焉於後”,臨敵之時待得仇敵轉過身來,又早已繞到他背後,本身腳下按著八卦方位,或前或後,忽左繞、忽右旋,不加思考,仇敵卻給他轉得頭暈目炫。但若仇敵不跟著轉動,他當即攻敵背心,仇敵如何抵擋?確是奇妙非常,短長非常。王劍傑自幼在父親監督之下,每日淩晨急奔三次,每次毫不斷留的奔繞五百一十二個圈子,臨睡之時又再急奔三次。這工夫從不間斷,每次大圈子、中圈子、小圈子一共要繞三千餘轉,二十餘年練將下來,腳步全已成為天然,隻須顧到手上發招便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