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春花臉泛紅潮,眉橫秋色,低下了頭誰也不瞧。旁人隻道她是少女嬌羞,實在她心中充滿了柔情密意。她並冇避開徐錚的目光,也冇避開商寶震的目光。但是這兩人和她的目光相打仗時,半點也瞧不出她苦衷。他們都在想:“她心中到底對我如何?”
胡斐笑道:“誰認輸了?你不過勝在生得牛高馬大,身裁上占了便宜,那又算得甚麼本領?你等一下。”說著搬過一張長凳,往大廳中間一放,縱身上凳,叫道:“我們再來比過。”王劍傑又好氣,又好笑,問道:“那算甚麼?”胡斐道:“我們話申明在先,你可不準踢動我長凳,不然就算你輸了。”王劍傑呸了一聲,道:“天下那有這般比武體例?”胡斐笑道:“我人未長足,自冇你高。你若不肯,五年後等我長得跟你普通高了,再來決個勝負。”
飲食之間,一名仆人倉促走到商老太身邊,在她耳旁低聲說道:“那姓平的賊子給人救去了。”商老太一驚,隨即神采如常,舉杯向世人勸飲,心想這件事不必讓客人曉得。就在這時,驀地裡砰的一聲,廳口的兩扇長窗脫樞飛起,砰蓬、砰蓬幾響,落在地下,一個瘦肥大小的人形插腰而立,站在廳口。
胡斐道:“我爹爹早已過世。你要報仇,就找我吧。”商老太臉如死灰,喝道:“此話當真?”胡斐道:“我爹爹倘若活著,你敢打我一鞭麼?”商老太高舉紫金八卦刀,俄然放聲大哭,叫道:“胡一刀,胡一刀,你死得好早啊!你不該這麼早就死啊!”胡斐驚詫不解:“如何這老太婆忽起美意,哭起我爹爹來?”
又鬥數合,王劍傑煩躁起來,心想本身在福公子府中多麼成分,本日鬥一個小兒也要拆到數十招以外,再膠葛下去,縱將他殺了,也已臉上無光,當下刀法一緊,邁開腳步,繞著他身子急轉。
馬春花早沉浸了,不再想到彆的,冇想到那會有甚麼結果,更冇想到有甚麼人闖到花圃裡來。福公子卻在進花圃之前早就想到了。是以他派太極門的陳禹去陪馬行空說話,派王氏兄弟去和商氏母子議論,派少林派的古般若去穩住徐錚,派天龍門南宗的殷仲翔守在花圃門口,誰也不準出去。
當晚商家堡大擺筵席,宴請福公子。座中都是武林人士,也不必有男女之彆,是以商老太和馬春花都和世人同席。
福公子含笑點首,表示要她疇昔,簫聲還是不斷。他神態當中,自有一股嚴肅,一股引力,直教人順從不得。馬春花紅著臉兒,漸漸走近,但聽簫聲纏綿宛轉,一聲聲都是情話,禁不住心神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