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行空又和商老太客氣好一陣子,纔回屋中,將女兒和徒兒叫來,說本日要給二人訂婚。徐錚大喜過望,笑得合不攏嘴來,馬春花紅暈雙頰,轉過了頭不出聲。馬行空說道:“我們在這兒先訂了親。至於婚事嘛,那是得回咱自個家去辦的了。”他知女兒和徒兒心中藏不住事,昨晚所聞所見,半句不提。
馬春花出了練武廳,抱怨父親道:“爹,打得這麼慘,如何見死不救,還教她好好鞭撻?”馬行空道:“江湖上民氣險惡,女孩兒家曉得甚麼?”
他給商老太點了穴道,過了四個時候,穴道自解,那鐵鏈麻繩再也縛他不住。他使出收肌縮骨之法,從煉索中悄悄脫出,幸虧鞭子打得雖重,卻僅為肌膚之傷,並未損到筋骨。他活動了一動手足,待要去救平阿四,卻聽得馬商二人說話和越牆出外之聲,當下搶在頭裡,躲在樹頂偷聽。他輕功高超,那二人又在全神灌輸的說話,並未知覺。他先前見馬春花斑斕,知好色而慕少艾,隻是少年人無知無識的一時情熱,待聽得馬春花為本身而向商寶震討情,感激之情自此銘心刻骨,再難健忘。
馬春花道:“嗯,商少爺,我想求你一件事。”商寶震道:“你何必求?你要我做甚麼,我就給你做甚麼,就要我當場死了,把我的心取出來給你看,那也成啊。”這幾句話說得情熱如沸,實在貳心中想說已久,卻一向不敢啟唇,這時想到功德成空,她又半夜裡出來細訴衷情,終究忍耐不住。
商寶震年青識淺,卻全不明白母親這番深意,又歡樂,又驚奇,想到母親肯為本身主持這門婚事,歡樂倒有九分,隻剩下一分驚奇。
商寶震越聽越不對,聽到最後一句話時,不自禁的站起。商老太心下大怒:“這老兒好生短長,定是我那不頂用的兒子露了馬腳。”當下滿臉堆歡,連聲“恭喜”,又叫:“孩兒,快給馬老伯道賀!”商寶震腦中胡塗一片,呆了一呆,直奔出外。
商寶震聽他說本身出來,那邊肯信,狐疑大起:“定是又有特工混入了商家堡來?”搶上去抓他胸口。胡斐吃了他幾百鞭子,這口怨氣如何能忍?身形晃處,擺佈開弓,啪啪啪啪,頃刻之間連打了他四個耳光。
說了好一會,馬行空才道:“小女春花這丫頭的年紀也不小了,我想跟商老太籌議一件事。”商寶震心中怦的一下大跳。商老太大是奇特:“卻也冇傳聞女家先開口來求親的。”說道:“馬教員儘說無妨,我們本身人,還拘甚麼禮數?”馬行空道:“我除了這丫頭,平生就收得一個門徒。他資質癡頑,性子又鹵莽,但我從小就當他親兒子普通對待。這孩子跟春兒也挺合得來,我就想在貴莊給他二人訂了這頭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