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塊木牌的正背麵都繪著一樣的滿身人形,一塊繪的是個濃髯粗暴大漢,旁註“胡一刀”三字;另一塊繪的是個瘦長男人,旁註“苗人鳳”三字,人形上書明人體周身穴道。木牌下接有木柄,兩個技藝矯捷的壯漢各持一牌,在練武廳中快步馳驅。
馬春花見這三人無禮,要待發作,卻知爹爹夙來不肯獲咎官府,深思怎生想個法兒,跟這三個臭官兒打一場架。俄然電光一閃,照得滿廳亮光,接著一個焦雷,震得大家耳朵嗡嗡發響,這轟隆便像打在這廳上普通。天上就似開了個缺口,雨水大片大片的潑將下來。
徐錚一躍而起,便要撲上去脫手,馬行空喝道:“錚兒,坐下。”徐錚一愕,麵孔脹得通紅,道:“師父,你……你冇聞聲?”馬行空淡淡的道:“人家官老爺們,愛說幾句笑話兒,又乾你甚麼事了?”徐錚對師父的話向來半句不敢違拗,狠狠瞪著阿誰武官,卻漸漸坐了下來。那三個武官又一陣大笑,更肆無顧忌的瞧著馬春花,目光中儘是淫邪。
大雨商家堡
兩人穿過院子,雨越下越大,潑得兩人臉上都是水珠。少女取脫手帕抹去臉下水滴,紅紅白白的臉經水一洗,更顯柔滑。那男人楞楞的望著她,不由得呆了。少女側過甚來,用心歪了雨笠,讓笠上雨水流入了他衣領。那男人看得入迷,竟自不覺。那少女噗哧一笑,悄悄叫了聲:“傻瓜!”走進花廳。
二〇〇二年四月於香港
徐錚蹲在火堆旁烤火,見那武官不住用眼瞟著師妹,不由得心頭有氣,向他瞋目瞪了一眼。那武官剛好回過甚來,跟他目光頓時就對上了,心想你這小子橫眉瞋目乾麼,也惡狠狠的瞪他一眼。徐錚本就是轟隆火爆的脾氣,見對方無禮,當下虎起了臉,目不轉睛的瞪著那武官。
第一回
那武官約莫三十來歲,身高膀寬,一臉精乾之色。他哈哈一笑,向左邊的火伴道:“你瞧這小子鬥雞兒似的,是你偷了他婆娘還是怎地?”那兩個武官對著徐錚哈哈大笑。徐錚大怒,霍地站起來,喝道:“你說甚麼?”那武官笑吟吟的道:“我說,小子唉,我說錯啦,我跟你賠不是。”徐錚性子直,聽到人家賠不是,也就算了,正要坐下,那人笑道:“我曉得人家不是偷了你婆娘,準是偷了你妹子。”